尉遲靖停住腳步,“好,你問吧。”
“你剛才提到了我的女兒,她,還好嗎?”
“她很好。”
“她現在在哪裡?”
“這個,恕不能相告。”尉遲靖不想給西蠻一族惹上麻煩,更不想石隱逃出後,因為自己的女兒而更加的瘋狂。
“是了,她必是不想要我這樣的孃親。”石隱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抹淚霧,雖然他有著夏炚的容顏,但此時看來,她依舊是不個不折不扣的女子,雖然她改了名字,雖然她不再叫姬靜姝,但她骨子裡,到底還是姬靜姝,她似乎變了很多,但似乎又一點都沒有變。
尉遲靖永遠都記得,她曾經為了進入皇宮,而害得姬寶祿差點丟了性命的事情,這時候即使她看起來相當的可憐,卻也不敢絲毫透露出嬌嬌的下落。
石隱好不容易忍住想要流淚的感覺,甚至還能露出一抹笑容,“七妹,我又輸了。”
“這世上的事,並不是每件事都有輸贏的。姬靜姝,善惡到頭終有報,希望你自此能夠懸崖勒馬,莫要再一條道走到黑。”尉遲靖道。
“那你能為我恢復從前的容顏嗎?”石隱的笑容中,略有些失控的瘋狂。
尉遲靖愣了下,這人面蟲相當的霸道,當時若不是恨極了姬靜姝在後面玩弄手段,以至齊王曹炟陷入天燼大墓中,使她恨毒了她,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想要將人面蟲取出來,除非劈開她的頭顱。也就是說,要麼一輩子帶著這張假臉過活,要麼選擇死。
石隱道:“既然你不能恢復我的容顏,便不要要求我走回頭路。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回頭路可走。”
石隱說著話,攜著鍾氏繼續往後退,“夏炚,給我準備馬匹。”
夏炚應了聲,一會兒功夫便牽了一匹大馬過來。
石隱勒令鍾氏上了馬,鍾氏無奈只得爬上馬,石隱也上了馬。
之後向夏炚道:“別讓人追我,我會將老夫人放在城外的驛站口。”
說完,她拍了下馬股,馬兒飛馳而去。
……
一路之上,石隱的眼淚被風吹的飛起,落在後頭鍾氏的臉上,鍾氏抹了把,冷嘲道:“原來你是姬家的四丫頭,沒想到你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老賤人,住嘴!信不信我立刻踢你下馬!”石隱怒道。
“你不敢,我現在是你活命的資本,你若將我踢下馬去,你也活不了。”鍾氏對這一點倒是篤定得很。
石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用袖子抹了把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輸的人,一直是自己!
曹煜!我恨你!為什麼你要丟下我,獨自跑掉!
聽得鍾氏又道;“你倒是將我害慘了,你送的那些什麼面首,當真是害我而已,如今我兒子雖然尚未說什麼,但只怕後面還是會對我有意見。我堂堂的天燼帝之母,居然傳出這種醜聞,這本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吧?連我這樣的老人家你都要害,你簡直沒有人性!”
一路上,鍾氏便是這樣相罵。
石隱氣極,又沒空理會她,一路上,倒真的也是無人阻攔,很快便到了坤城外的驛站,石隱勒住了馬,從馬上下來了,鍾氏也下來了。
石隱轉身就要走,鍾氏卻喚住了她,“四丫頭!”
石隱轉過身,冷冷地道:“怎麼?你還沒有罵夠!再罵,我殺了你!”
鍾氏卻道:“不,我有禮物送給你,無論如何,你在宮裡的這些日子,倒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我倒真以為我的兒子如此孝順呢!你讓我享受到了我兒子都不曾給過我的孝順,所以,今日你雖然落難,我卻忍有禮物要送給你。”
石隱想了想,自己出來得急,甚至連盤纏都沒帶呢,當下便又半信半疑地走回半步,“你當真如此想?”
“你過來,就知道我沒有騙你,我當真是有好東西送給你。”
說著她往懷裡掏去,彷彿是真的有好東西。
石隱便又走近了些,卻見鍾氏果然從懷裡拿出一個銀袋。
石隱接在手裡掂了掂,至少有十兩碎銀,倒也不錯呢。
“謝了!”
“這裡頭,可不是銀子,而是金葉子,不信你開啟看看。”鍾氏微笑道。
若是金葉子,那價值自然又翻了好多倍,大概是覺得這老夫人對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惡意,石隱果然開啟袋子低首往裡頭看,卻見老夫人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趁他在看金葉子的時候,忽然拔下頭上的金鳳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