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到這裡,忽然看到尉遲靖的一枚銅錢擊出,恰巧由人牆的“鬼眼”處擊出,尚未落地,便見那銅錢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而站在此“鬼眼”附近的翟白卻似乎忽然找到了出口,在金鑼再次襲擊他的時候,也恰是陣形變化的時候,因為銅錢所指引的那個方向,露出一抹縫隙,翟白自然不會放過,立刻從縫隙裡擠了出來。
然後看到人牆變幻,尉遲靖與聶玉郎依舊被圍在中間,到了陣外,並不覺得此陣有多麼的可怕,大不了把這些使金鑼者全部殺了的好!
翟白雖然已經身負多處傷,此時卻是咬牙,提劍往人牆衝去。
只見金鑼齊刷刷下來,與翟白鬥在一陣。
“這個老頭子真討厭,既然已經衝到了陣外,就好好的去保命好了,居然還想著去殺人!”巫雅說著,手中已經扣了手決,顯然打算助陣。巫雅這廂還有巫雅可以助陣,而尉遲靖這廂卻無人再能助陣,夏炚忙喝了聲,“夫人且慢!”
說著向翟白道:“白老爺子,您即已經從陣中出來,可見靖兒能夠應對,且來向我們解說一下此陣內部到底如何?唐”
翟白倒清楚尉遲靖在夏炚心目中的位置,料想他如此必有原因,於是長劍虛晃一招,跳下來,到了陣外,遠遠地倒是向唐環抱了一拳,“唐大人!”
唐環連忙道:“白老爺子,陣內懷況如何?”
翟白又向夏炚施了一禮,接著道:“陣內此時銅牆鐵臂,道路錯綜,該是一個很厲害的迷宮。公主以銅錢之力打出一個缺口,我因此擠出陣來。只是公主和聶兄——”
夏炚道:“既然靖兒能以銅錢之力打出缺口,可見她對此陣已經胸有成竹,白老爺子莫急。來人呀,喚太醫來為白老爺子治傷。”
……這邊廂夏炚白老爺子被賜座休息,那邊廂巫雅卻笑得有些陰森,“夏君,您此話說得過早。尉遲靖不過是無意間打出一個缺口而已,她自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出來,完全是一個未知數呢?說不定,她永遠也出不來了。”
此時,過去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清晨的寒意剛剛退下。
一個奴婢嘟嚷道:“夫人來得太急,公主連早膳都沒有用過。”
夏炚道:“原來靖兒沒有用早膳嗎?那朕猜,她一定趕得及午膳。”
蕭衍道:“夏兄,話說得過大了。”
夏炚也不理蕭衍,在他看來,一個堂堂帝王,居然為了自己的寵妾,耗費心力,跑到別人的地盤兒撒野,就為了給自己的寵妾出口氣?這真是太好笑了!
卻見陣內的尉遲靖,銅錢再次出擊。
這次卻直擊在五十六人中,其中一人的印堂。
那人啊地叫了一聲,忽然從人牆裡歪了出來,人牆上剎那間撕裂一個大口子,尉遲靖便準備從此裂口中出來,可是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驀然停住腳步,眼睜睜看著被打擊的那人又在其他眾人的合力下,拉回人牆,使陣法重新恢復。
唐環可惜道:“唉呀!怎會忽然猶豫起來?”
夏炚卻似是很明瞭,“唐大人,想必靖兒知道聶玉郎還在陣中,不忍心獨自逃出,因此才沒有趁此機會出來。不過她連續擊出兩個缺口,可見對此陣已經瞭然於心,唐大人不必擔心。”
夏炚對尉遲靖的本事是有些瞭解的,這個神鬼陣乍看固然是挺厲害的,可是比起曾經的君山大陣、天燼大墓和倒陰陽八卦陣實在不算什麼,夏炚氣定神閒,令唐環和翟白等人都安心了些,卻讓蕭衍皺起了眉頭,而巫雅的臉上也沒有了笑容。
夏炚卻注意到另外一件事,以前,尉遲靖的銅錢打出去,總是收不回來,需要在戰後清理戰場,重新將它們一個個的找回來。但是現在,她卻可以輕易將銅錢收回,彷彿是用一根線牽引著似的,而銅錢的走向更加準備靈活。他稍微一想便也明白了,尉遲靖一直是會使用一種針技的。
就是曾經在君山下與黑熊習練的針技,針被引線控制,可當成是武器保護自己。
她現在不過是把針,換成了銅錢而已。
而尉遲靖不從陣中走出,果然是為了聶玉郎。
先前她已經助翟白躍陣,她相信自己也能救得了聶玉郎。
用自己的卦缽卜算了一會兒,計算出正確的方位,確定聶玉郎的方向,然後一步一步往聶玉郎接近。
這個過程雖然緩慢,然而卻是順利的。
大約兩柱香後,她終於透過錯綜複雜的各方向通道,達到了聶玉郎所在的通道,這的確讓巫雅震驚,她的面色更加難看了。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