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叫著滾倒在地上,奴婢們聽到動靜,趕緊叫了牛雲飛過來,雲飛做為近侍,立刻大喊:“快去請大夫,快去!”
尉遲靖卻因為頭痛太劇烈,而胡亂衝撞,居然掙脫奴婢們的拉扯,一頭撞在屋內的柱子上,剎那間額角流血,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雲飛嚇慘了,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後來顫顫地嘆了下她的鼻息,感覺還有氣兒,這才道:“來人呀,來人呀,救人啊!”
……
此時,曹炟正在禁地處,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而且他又受傷了,若是安歌在的話,必定無比心痛,想辦法讓他留在房裡休息。但是安歌不在了,他便是躺在房裡又如何?也不過是冷冷清清,再看不見那笑嫣了。
手裡的鈴當隨著而動,那鈴鈴的聲音像是訴說著什麼。
☆、第369章 似夢似真,初雪
冷風吹來,近侍為他披上厚的斗篷,就在這時,一個暗衛走過來報告,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他微微一怔,向近侍道:“讓宮裡最好的太醫,去陳留公主府為公主診脈。”
近侍應了聲,匆匆去請太醫了終。
夜色闌珊,大殿裡一派清冷,只有那依然沒有息滅的燭火在搖曳。曹炟在案前默默地坐著,一位太醫匆匆入內,施過大禮後方才道:“皇上,尉遲姑娘病情來勢很急,經過數位太醫仔細診斷,最後確定,應該是姑娘腦部曾經受過什麼傷,因此患有癲癇,這種病的病徵便是,會讓病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忽然發作,因為痛苦而會傷害自己,身邊必須常常有人伴隨,否則極易出事,這次尉遲姑娘就是因為病情發作後而自行撞柱,才使得頭顱受傷,不過現在傷情已經控制住了,休息幾日,想必便沒事了。”
曹炟聽聞,道:“受傷了?”
太醫又連忙道:“傷的並不重,而且亦不會留下疤痕。”
曹炟哦了聲,又道:“這幾天派人悉心照料,別再出什麼岔子。”
“是。”
…配…
尉遲靖躺在榻上,人是昏睡著,腦子卻沒閒著,有很多畫面從她的腦子裡滑過,那些她陌生的,熟悉的,或者是痛恨的,愛惜的,那像是一場場爭鬥,又像是一場場的生死掙扎,清醒過來的時候,滿面皆是冰冷的細汗,看到上官夜抱劍守在她的身邊,低垂著頭,睡著了。
尉遲靖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個與上官夜長得很像的女子,打扮高貴,風情萬種,總是喜歡笑著看她。
她輕輕地撫上上官夜的臉,上官夜驀然醒了,“靖小姐,你醒了。你知道嗎,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
尉遲靖看看窗外,依舊是晚上。
她唔了聲,揉揉依舊有些疼痛的腦袋道:“上官,你一直守著我嗎?”
提起這事,上官夜不能不生氣,他本來真的是要一走了之的,然而那日喝了點酒不知道出了什麼鬼,再回來看看,就發現一撥太醫進進出出,他才離開幾個時辰,這尉遲靖竟把自己弄到重病,他不回來又怎麼辦呢?
上官夜默默地嗯了聲,又看她的腦袋,“還好,傷口不深,想必不會留下疤痕。”
尉遲靖一笑,“留下疤痕也沒什麼。”
上官夜見她病了一程,脾氣似乎會有所收斂,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當時絕決離開她有關,不過不管什麼原因,見她總算不亂髮脾氣,心頭還是高興的。
“是和帝派人過來替你診治,聽說請的是宮裡最好的太醫。”上官夜道。
自從和帝為陳留一族翻案後,上官夜自覺自己依然是邾國人,臣對君忠乃是君子所為,他倒是希望尉遲靖能夠摒充前嫌,歸順和帝,莫要再搞出什麼事了。
尉遲靖自是聽得出他的意思,只見她下了床,往桌前走去。
上官夜要扶她,她搖搖頭說:“躺在床上骨頭都僵了,我自己來吧。”
到了桌前,倒了兩杯茶,一本自己端著,一杯遞給上官夜,然後向上官夜拘了個大躬,“上官,之前是我太不對了,此後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莫要離開我吧,我覺得在我的生命中,最熟悉的可能就是你了。”
上官不知道她為何忽然說出這種話來,要知道,在他的印象裡,尉遲靖可不是這樣的人呢。
不過他馬上就釋然了,她變得好,他該高興才對。
當下接了茶,“靖小姐,喝了這杯茶,我們主僕盡釋前嫌。”
尉遲靖卻道:“什麼主僕?陳留一族早已經分崩離析,我這個陳留公主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