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雖然面色蒼白,人看著較虛弱,大體還算是正常的。
當下又將她抱回屋裡,放在榻上,“靖小姐,真的沒事了嗎?”
“真的沒事了,就是很累,想要休息……”
說著,便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上官夜也沒睡,一直守在她的床前。
第二日,是曹炟與夏炚見面的日子,因為要商議有關河道的事情。
雨後新晴,萬里無雲,然而到底已經是深秋,一場雨後便要冷上幾分,夏炚也披上了厚厚的貌皮披風,他素來喜歡白色,所以此次過來,從上到下都是白的顏色,只有腰間依舊繫著金帶,顯出尊榮華貴,足底的鹿靴上,還鑲嵌著寶石,再加上本來相貌英俊,這時看著便如天上仙謫般,令人過目難忘。
相對曹炟則低調很多,換掉了平常的衣裳,而是以邾國傳統龍袍服飾示人,身上並無多的裝飾,一頭白髮很是奪目,身上更多的是如芝蘭玉樹般的純淨之美渤。
二人相對,只看得旁邊的人都低下了頭,若人真無高低,為何偏這二人如此奪目?
二人對坐後,馬上就開始了有關河道之事的商議。
隨著夏炚一起來的,是以前邾國的老臣子,而曹炟身邊帶著柳溢和唐環及尹金等人,兩國朝臣也算久違了,彼此也都看不順眼。夏炚和曹炟尚未開口說話,夏炚那邊的巴尚書已經很是嘲諷地道:“以前柳溢你是敬恆皇帝最看重的臣子,沒想到現在卻又成了和帝的新寵,反正不管到哪,柳老弟你都是風雲人物,倒教我們這些人佩服得緊。”
柳溢冷哧一聲,“柳溢忠的是邾國,不似巴兄,可以背國另尋主子,這才是讓人佩服,且一般人都做不到。”
“你——當初敬恆皇帝被困,你做為臣子為何不救?”
“巴兄,現在你已經是天燼國的臣子了,就莫要再問這樣的問題了,免得天燼帝倒是以為巴兄還在唸著曾經的邾國,在他的身邊是不得已呢。你可知道,這樣惹人懷疑,將來還如何為主盡忠啊?”
“柳溢,你——”
姓巴的沒話可說的樣子,明顯落到下風,這個夏炚很不高興,一記淡淡的眼風過去,姓巴的連忙低了頭不再說話。正在這時,又有人求見,居然是夏炚的皇后傅碗晴,夏炚笑著道:“曹兄,朕的皇后,想必您也認得,其實當初若不是我這位皇后,有些老臣子又怎地甘願為我效勞?其實為君者,無非就是為民造福,為自己的百姓爭取權益利益而已。這次我的皇后要來,完全是想見見曹兄你這位故人,相信你一定會見的吧。”
曹炟淡然道:“既然是皇后金駕,自是不能慢待。”
說著已經讓人通傳。
一會兒功夫,只見一個打扮高貴的女子,緩步進入,眉目如水波,肌膚如雪,正是當年的傅晚晴。卻說這傅晚晴暗戀曹炟多時,只是苦於沒有機會表白,原本以為自己有機會,卻又被安歌截足先登,此後國破家亡,為了傅家,只能嫁給夏炚,如今看到自己的父親傅辛同能夠坐在夏炚的左側,倒也覺得自己沒有白白犧牲,只是對於曹炟,卻始終有一種無法釋懷的怨念。
這時目光流轉,與曹炟目光接觸,只是得體微笑點頭,便將更甜的笑容送給了自己的夫君。
她自小家教甚嚴,因此顯得大方得體,坐於夏炚右首後,便安靜地仿若自己沒有出現,靜靜地聽他們解決事情。
事實上,這種事女子不該參與,但這事反正都是諸人都知道的事情了,也就無所謂了。
曹炟能夠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他,這讓他有些不舒服,因此目光反而更加不與她接觸了。夏炚說河道是流經安陽,再由安陽往以後各郡城而去,如今安陽城內百姓增加,用水緊缺,因此為了保護安陽百姓而選擇河道截流,也是情理之中,希望曹炟能夠疏散小鄴城、宛城、臨綏、番隅和廣驛的百姓,沒有水源就沒有生機,現在不疏散,遲早也會變成死城。
曹炟又問,若這五城真的變荒蕪,乃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夏炚道:“繁榮的城市被荒廢,自然不是誰都願意看見的。但如今兩城相距如此之近,兵禍不斷,煙雨河至小鄴城和宛城的河道口,數次發生打鬥,只是如今臨近冬日,這種打鬥尚不嚴重,若是鬧到明年春季,良口需灌溉,荒坡需澆注,問題便會最大化。介時,麻煩的是曹兄你而非我啊。”
“那夏兄可知官逼民反,水乃萬物之源,無論是五城百姓還是我,都不可能放棄煙雨河。”
談至此,話題已經到了僵處,再談下去似乎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