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雲又道:“就算以前是誤會,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呢?這尉遲靖從一開始就攜仇恨而來,現在陳留舊部人員一旦出事,她就毫不留情對皇上動刀,此事查清便了,若是查不清,你們之間的仇恨定是解不了了。還有一點,就算這次的事情解決了,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呢?我是絕不能看著你將這麼大的危險放在自己的身邊的,再說,她只是長相與安歌有幾分相似,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是安歌呢?紡”
“別說了。”曹炟忽然抬眸,目光裡竟有幾分企求。
謝流雲微怔了下,“皇上這是寧願糊塗點了。甌”
曹炟卻不再說話了,謝流雲不由地手上用力,果然傷口牽拉的痛,然而曹炟卻是隱忍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說話了。
謝流雲嘆了聲,站起身來,“好在傷得不深,不過你這樣的傷是無法輕易瞞過眾臣的,若是有人問起皇上如何受傷,我是會和盤拖出的。皇上願意糊塗,將自己的性命放在莫明人的手中,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出事。”
謝流雲說完,立刻走了出去,免得聽到曹炟的威脅之語。
……
第二日早朝,曹炟帶傷上朝,雖因傷口疼痛而面色蒼白,然而終究沒有讓群臣得知自己受傷的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曹炟正往正殿而去,就見上官夜走來,“和帝,公主要見你。”
曹炟道:“朕現在沒時間。”
上官夜忽然道:“公主說是要跟你道歉,她承認昨日自己太沖動了。”
曹炟聽聞後,有些疑惑地道:“真的?”
“自是真的。”
曹炟猶豫了下,終是道:“好,朕去見她。”
進入偏殿,果然殿內一片溫香,尉遲靖情緒已經不復昨日那樣的激動,她過來向曹炟施了一大禮,“昨日是我乍然得到訊息後過於激動,我傷了你,向你道歉。”
曹炟虛扶一把,“請起。”
接著二人便在幾前坐定,有人上了茶,尉遲靖親自將一杯茶端到曹炟的面前,“昨夜我傷了和帝,然而和帝卻並沒有要我的命,我便想,或許這其中真的有誤會,但是關於這件事,實在過於讓人難以接受,我甚至沒有辦法等到真相被查出,而且也害怕其中有詐,無論如何,我想親自看著真相水落石出,如此這般,才能夠確信自己的真相是如何的。”
見曹炟端起茶來要喝,手卻些微發抖,大概是怕出醜,又放下了茶杯,抬眸道:“那按公主的意思,是想——”
“我想親自查出此案。”
尉遲靖說著話,觀察著曹炟的臉,發現他面色蒼白,嘴唇略微乾裂,的確是渴了的樣子。於是親自執一杯茶遞到他的唇邊道:“和帝若是肯原諒我昨夜的衝動,並且願意讓我親自查出此案或者是至少要親眼看著和帝查出此案的話,就請和帝喝了這杯茶。”
曹炟怔怔地看了她兩眼,終是微微低首,就著她手中的杯子喝了那杯茶,當下覺得乾乾的嗓子眼兒舒服多了。
“今晚,你在此處耐心等候,朕會帶著你一起去查案。”
尉遲靖忙道:“謝和帝應允。”
曹炟走身走了出去。
因為是冬日,外面園子裡也著實沒有什麼好看的,再加上心頭掛著舊部之事,尉遲靖的心很煩悶。好在偏殿內書卷不少,她便拿了起來翻閱,打發時間,然而直到夜幕降臨多時,曹炟依舊沒有來到偏殿,尉遲靖漸漸地有些等不住,一直向門外張望,“上官,和帝不會食言了吧?”
上官夜道;“只是需要再等待一下吧。”
結果直到深夜,連上官夜都有些焦急起來,莫非和帝真的食言了。
尉遲靖拍地將書卷拍在案几上,惹得那燈火都跳了幾下,“我去找他!”
就在這時,忽然有宮人過來,送來了一套男裝。
尉遲靖接過,那宮人道:“一會兒,公主去偏殿外的小道上,皇上在那裡等著你。”
……尉遲靖換好衣裳走出來,上官夜的眼前一亮,她身形瘦肖,但個頭卻也算高挑,此時穿著一襲寶藍色長袍,腰束同色帶子,頭髮用銀髮箍束著,整個人看起來英氣勃勃,好一個少年倜儻的公子。
見上官夜看的痴了,尉遲靖在他腦袋上敲了下,“走吧。”
上官夜這才如夢初醒,和尉遲靖一起往外而去。
在偏殿的小道上,果然等待著一隻大轎,他們剛剛走近,簾幕便被掀開,常衣打扮的曹炟探出身子,向尉遲靖招手,示意她進入轎中,而上官夜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