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過去看看?”
見馮寧嘴角冰冷地看著自己,滎陽侯想到祖孫間的宿怨心裡一縮,目光便暗淡了一些,只嘆氣道,“都是一家人,哪裡有解不開的仇怨呢?你祖母……也想你。”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太夫人想念馮寧,只怕都要想不起來了。
馮寧卻不在乎這個,此時見滎陽侯瑟縮,從前在自己面前彷彿很高大的父親也再也沒有從前的氣勢,目光看了看這輝煌厚重的侯府,突然笑了笑。
這侯府不錯,只是畜生們都住在這兒!
“婉婉哭鬧什麼?”馮寧抱著埋頭在懷裡舔爪子的胖貓仔兒,頭也不回地問道。
“你母……太太說承恩公府不是良配。”滎陽侯也不明白滎陽侯夫人為什麼不願意叫婉婉嫁到太后的母族去,此時便嘆息道,“只是你說得對,她有了剋夫的名聲,如今帶著懿旨,竟體面些。”也是因這個,滎陽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婉婉嫁到乾氏去,不管如何哭鬧,也絕不會動搖了。
得罪皇后,再得罪太后,那他真的是要老死蜀地了。
馮寧面目冷然,抬腿就往後院去,走過了這熟悉的園子,隨手摺了一朵兒鮮紅的花朵兒來塞進了胖貓仔兒的懷裡,見它抱著花兒對自己傻笑,嘴角微微勾起,摸了摸阿眸的頭。
一路到了一處極寬闊敞亮的大院子,阿眸就見自己的面前現出了一棟很大的屋子,描金繪銀奢侈極了,正堂之上有一塊匾額,金光閃閃筆走遊蛇鐵畫銀鉤十分之有意境,胖貓仔兒努力地端詳了半天……
沒看出來些的啥。
對於古人對草書的推崇,從小兒就功課不好的阿眸陛下憤慨極了,縮著頭躲進了馮寧的懷裡。
“寧慧堂。”馮寧見胖貓仔兒仰天倒在自己的懷裡,小肚兜兒隨著小肚皮一起一伏的,氣哼哼的小模樣,便淡淡對它說道。
“喵噶。”朕,朕早就知道。
拒絕承認自己是文盲,胖貓仔兒色厲內荏地叫了一聲。
馮寧如此看重這胖貓仔兒,走在後頭的滎陽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又見這胖貓趴在馮寧的懷裡對自己齜牙咧嘴,十分不友好,心裡又有些不快地說道,“這貓……”
“廣寧王的愛貓,您有什麼不樂意,只往廣寧王的面前說去。”馮寧冷冷地重複著皇帝教導她的話。
日後這小混蛋再犯壞,不要叫皇帝陛下擦屁股,都推到廣寧王的身上去。
黑鍋怎麼能皇帝陛下一個人背呢?
滎陽侯聽見廣寧王三個字,頓時沒電了。
這位王爺他惹不起。
見滎陽侯這樣欺軟怕硬,馮寧眼角露出幾分鄙夷,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大門,就聽見裡頭的哭聲戛然而止,眼前,一面容蒼老的老婦人抹著眼淚坐在上手,一個嬌豔奪目的少女在下方抱著她的腿哭,另有滎陽侯夫人也在一旁抹眼淚,正一家人哭成一團,轉頭看見門口身姿欣長的馮寧,那婉婉臉上就露出了厭惡來,起身罵道,“你來我們家做什麼?!是來看笑話的麼?!”
“這怎麼說?”馮寧拒絕理睬她,轉頭與臉色尷尬的滎陽侯問道。
“怎麼對你姐姐說話呢?!”
滎陽侯不由厲聲道。
“她是我的姐姐麼?”婉婉今日氣苦,又叫仇人馮寧撞破,頓時便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哥哥!不男不女的東西,出說去,都叫人笑……哎呀!”正說著話,卻見眼前一閃,衣襟叫人拎住,之後腹間一股巨大的尖銳的衝擊傳來,竟疼入骨髓,不是被緊緊提住了,差點兒被這一擊給撞飛出去!此時疼得渾身發抖,她竟站立不住軟軟地垂在了面前這人的面前,這疼痛幾乎叫她暈了過去!
“你!”滎陽侯夫人電光火石,竟叫婉婉這單薄的少女被馮寧一膝頂在了肚子上,看著馮寧提住婉婉就跟拎小雞似的,頓時大驚失色地衝上來叫道,“你敢放肆!”
“婉婉!”上頭的那老婦人也在叫。
“耳光什麼的,小女子之間的行徑,我不屑為之。”馮寧提著此時才嚶嚶嚶哭出來的少女,淡淡地說道,“我在哪裡廝混,如今,就以什麼手段相報。放心,”她垂頭,帶著幾分冰雪冷冽的眼睛看著害怕地抬頭看著自己的婉婉,溫聲道,“你臉上沒有傷著,破不了相,成親那日,定美麗無比。”
她從不是惡毒的人,怎麼能打人家的臉呢?還是多給幾拳就完了,免得叫大家都心疼不是?
“你這個……”上頭的老婦人顫巍巍地指著馮寧罵道,“你這個不講人倫的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