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御微微一怔,神思掠過些許恍惚。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眸子裡閃過些許微光。
“不過,在在下回答之前,可否先行提問一下,這問題,是公公想問,還是皇上想問?”
“公子聰明絕頂,怎會問出如此話語。雜家乃一閹人,怎會貿然詢問公子的情事?此舉,必然是聖上想問,雜家才會跑腿傳達,不是嗎?”
展昭海應對自如,尖細的話語之中揚起陣陣笑意,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南宮御注視著眼前笑逐顏開的一張臉,雖然面色未變,但是神情之中卻揚起一抹陰沉。
“想必公子應該清楚,您與皇上結下這暗中協定,是因為什麼。
多年以來,對於您的所作所為,聖上並未強行約束,所以才會成就您手中攥著的那一切,令無疆之城看似歸為天頌領土,實則卻是你南宮自行轄制的土地一般。如此厚德,雜家相信您心中自然感激涕零。
但是凡事皆是捨得並存,有了收穫,自然就要付出一定的辛勞。皇上當初應允你的事情,自然是君無戲言。而您這位謙謙君子,也要重諾才是。不然,收之東隅失之桑榆的道理您也是應該懂得的。”
“呵呵,公公的意思是告知在下,在下如今得到的一切皆由皇上所賜,所以還是多將精力放在正事之上,切莫因為一個女子而斷送了自己的前程,是不是?”
南宮御詢問道,眼中暗芒閃爍,風華韻致一覽無餘。
“公子聰慧,雜家佩服之至。不知現在,公子可能回答皇上的那個問題,雜家可還等著回去交差呢。”
展昭海眼底流出一抹讚許,而後問道,視線膠著於南宮御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呵呵,皇上多慮了。在草民心中,沒有什麼是比心中的那個宏願相提並論的。至於其他,不過是浮雲流沙,轉眼即逝,也沒什麼可惜。”
“此話當真?”
展昭海繼續詢問,腳下步子不禁上前一步,而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當真,自然當真。”
南宮御任憑他上前,眼中流出一抹漫不經心的光芒,袖中微微晃動,而後便沒了聲息。
然而片刻之後,卻以電閃雷鳴之勢向展昭海而去。
展昭海大驚,而後動臂遮擋,只可惜他與南宮御相距太近,而南宮御所出的並非什麼銳器,而是一股子帶著顏色的薰香,與氣息輕易便融合而之,便滲入了展昭海的氣道之中。
“你,你竟然……”
展昭海立即運氣,想將剛剛吸入的香氣逼出體內。殊不知那香氣倒行逆施,隨著他的血運飛轉而迅速滲入。
很快,一股子綿軟無力便令他腳下踉蹌不堪,而後,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灼熱便令他意識模糊,眼前頓時湧起一層水霧。
“公公放心,您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在下是不敢對您用毒的。所以您大可放心。在下如此為之,也當真是被公公逼得毫無法子,才會出此下策。
公公的能力真是令在下歎為觀止,在如此密閉的環境之下,都可以得知外面發生的事情,就連在下在房中與表妹談話的內容,也能得知,實乃能力卓然。看來這南宮府上上下下,也該是時候好好肅清一下了。
不過既已讓您知道,在下也該好生向您解釋一下。關於在下所說的對那素珍有所動心的話語,並非實情,只不過是為了令在下那表妹重新振作起來的權宜之計罷了。
您也應該清楚,在下的表妹因為謙王的決絕而打了退堂鼓,但是她若是退縮,對於在下的計劃卻是重大的損失。所以在下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令她那善妒的性子被重新激發,藉由對那素珍的恨意而重新振作起來。
敢問若在下真是對那素珍有意,又怎會如此對她,讓她陷入這困擾之中呢?”
南宮御說罷,而後俯視著已經跌倒在地的展昭海,清了清有些乾燥的喉嚨,一雙眸子閃著幽幽的光。
“何,何以見得?比起你……你現在的一面之詞,雜家,雜家還是更相信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想你御公子除了你那鸞表妹,自小到大何時對一個女子那般上過心?正所謂旁觀者清,御公子,皇上對您恩重如山,您怎可如此為之?”
展昭海呼吸急促,斷斷續續地說著。面色頓時湧現起一抹潮紅暈色,像只煮熟的蝦子一般。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公共如此行事,的確沒有絲毫錯處。那麼,我相信,明個您的那些屬下在青樓的姑娘房中見到您,定會覺得您即使斷了根,也仍有慾念,需要女子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