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那老婆子身上只檢出一種毒素,真正致使她斃命的毒恐怕並未發現。若是這馬氏口不擇言,說出老太太之死的真正原因,只怕倒黴的就不是一人兩人,而是杜家的滿門。
誣陷皇家,滿門抄斬不在話下!他怎麼會有如此不知輕重的兒媳婦,為了自個活命,竟然犯這樣的忌諱。
“俺住口啥!說中事情的真相,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那就不要讓兒媳婦替你受過!您可是知道的,若是將兒媳婦逼到絕路上,兒媳可是啥都不在乎的。再說,您都準備將俺俺們趕出杜家了,分家啥都不給,就讓淨身出戶,事到如今,俺還怕什麼!”
馬氏其實心裡也是有分寸的,斷不會將那日宮裡的公公來過的事情說出來。和官府惹上糾葛就讓她膽戰心驚了,若是再和皇宮裡那位有上交集,只怕她不死也得死!
她剛剛如此說,無非是想嚇一嚇他那公公,讓他也知道她並非好惹的。如今看來,效效果果是不俗,至少在氣勢上可以壓制住他一些了。
若不是那凌素珍話裡提點了她幾分,只怕她這回肯定就得成為犧牲品。
這是她最後活命的機會,她必須好生把握,畢竟眼下之勢,若是她操作得當,只怕真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想到這,她不由抬頭看了一眼那凌素珍,而後深吸一口氣,重新跪在地上,對著那顧大人磕頭,而後說道:
“事已至此,俺也就不想瞞啥了,如今且將真相全部說出,還請大人給俺們評評理。
大人,剛剛娘子狀告的是分毫不差的。這老爺子因為想要認回這孫兒,執著於這族譜,不惜一切代價。因為娘子之前對於他認回婧軒一事情推脫了不知多少回,爹實在沒轍,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出,這一點俺和俺那當家的都可以指天為證。
說實話,俺們當初對婧軒回到杜家,都是心有不滿的,但是爹他不顧慮俺們的想法,和俺們不斷起爭執,甚至揚言還要休了俺,所以俺才回了孃家。之後也因為分家起過爭執,就在昨個晚上,俺們還因為此事和他起了衝突。老爺子揚言絕不分家,如果要是離開就得淨身出戶,分毫都拿不走,因為那些都是要留給他那孫兒的,俺們都不服氣,但也是無可奈何。大人,民婦聽說殺人都是講究動機的,俺們都沒有啥動機,而這老爺子卻是動機十足,如此,您還不清楚誰是殺人兇手嗎!”
馬氏說到最後,幾乎都是歇斯底里,聲音都不像她的了。
“大人,您可莫要聽她瞎說啊!毒就是她下的,就是她啊……”
杜老爺子指著馬氏,赫然大叫道。但是搜腸刮肚去找駁倒她的話語,卻已是詞窮。
“爹,您說瞎話,不覺臉紅麼?俺們家和老二家這段日子都是躲回孃家的,連家門都沒回過。若是您用照顧日常起居這話來指控俺,只怕您自己也是逃脫不了這干係的!”
馬氏幽幽說道,言語裡充斥著毫無在乎。
“你!你!”
杜老爺子被這話氣得不輕,心口一陣劇痛,令他眼前一黑,連身子都搖搖欲墜。
“行了,都給本官住口吧。”
就在這時,一直聽著這下面唇槍舌劍的顧大人開口道:
“既然你們都指控是對方為之,那就都隨本官去一趟官府吧。本官會好好審訊你們的。來人,帶走!”
“是!”
衙差們立即點頭,而後上前便抓那杜老爺子和馬氏的身子,而後像拎小雞一樣將兩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啊!啊!大人饒命,此事確實不是俺做的啊,俺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您為啥還要讓俺去官府啊!”
馬氏神情驟變,立即尖聲叫道,眼底充斥著難以置信。
“給本管住嘴!本官還不能抓你了不成!眼下你倆互相指控,又拿不出相關的證據來駁倒對方,單憑口說,本官如何能放?且回官府吧,到呀門上再說!”
顧大人厲聲道,而後對著衙差一使眼色,衙差立即伸手將二人的嘴堵住,任他們嗚嗚做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
素珍冷冷看著這一幕,眉頭蹙得極緊,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眼下的結果已經算是完滿了,可是沒將這二人的罪名坐實,卻是她真正擔心的。
而且宮裡那位遲遲沒有出來相助,令素珍不有懷疑他是不是想在衙門裡做些手腳,到時候縱那老爺子釋放不費吹灰之力,那她這場算計就是必敗無疑了。
“大人!物證沒有,人證可行?”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