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關鍵時刻說上幾句話。
想到這,素珍的嘴角不由泛起一抹冰寒,而後看了如槿一眼,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如槿點頭,而後看向杜家的屋舍,眼中一片沉然。
“哦?那本官是不是也可以以為,杜老爺子是在檢舉自己的兒媳婦呢?”
顧榮見素珍從頭至尾也沒有給他遞過一個眼神,心中很是不爽,索性也不等她,徑自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草民並非檢舉,只是闡明事實。拙荊生病之後,白日的照料都是由我這大兒媳婦而行。畢竟我要教書,家中長子和次子夫妻兩個都是要下田幹活的。就屬她和拙荊相處的時日長。其實草民早就心有疑慮,並且懷疑過這馬氏。因為拙荊自從得她照料之後,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差,所以我曾和兩個兒子帶拙荊去鎮上瞧過病。這一點,村裡的父老們都是可以作證的。而且,草民也有大夫寫的的方子,可以證實此事。”
“既然去瞧病,那結果如何?”
顧大人問道,眸光灼灼。
“若是瞧出來個所以然,草民也不會像今日一樣才知道拙荊是因為中毒而亡。”
杜老爺子淚上老眼,唏噓不已:
“至於凌娘子所說的,狀告草民因為想認回孫兒不擇手段,草民實在不敢苟同。草民只是想讓錯誤就此止息而已,別無他想。而娘子如此辜負草民的心意,草民實在無奈。還望大人明察秋毫,可以給草民一個公道。”
“老爺子真是好口才,敢情當初將老太太之死歸結到小婦人身上,也是您為了糾正錯誤而做出的壯舉是吧?您還真是正義凜然啊。”
素珍開口道,句句凌厲,令那老爺子登時便住了口,眼眸瞪得極大:
“而且小婦人還聽說,老爺子您為了認回孫兒,已經和家中長子和次子鬧翻,令他們離家出走了一段時日。如此舉動,真可謂癲狂至極。只怕不擇手段也是比不上的吧。”
“你,你……”
杜老爺子氣結,沒想到這素珍竟說出這事情,讓他下不來臺。看來這小賤人的嘴皮子真是不榮小覷,需要謹慎對待才是。
想到這,他不由臉上的怒氣,而後低聲說道:
“當初,我並不知道老婆子她身中毒素,而她在你我爭執之時斷氣,我自然認為是你之過。畢竟當時你就是不肯給她看一看,就連我跪下來求你你都不肯,若是換作你,你難道不怨不恨嗎?若是我知道這期間緣由,定是不會為難於你的。”
“哦,是麼?那看來,我還是錯怪您了。”
素珍冷笑道,沉頓一番還準備說些什麼,卻被一陣狂笑打斷。
“錯怪?娘子,你可莫要被他給矇騙了。他都能如此栽贓於俺,又為何不能栽贓於你!莫要天真了吧!”
馬氏猛然從地面上站起,指著那杜老爺子,眼底一片紅光殷殷。
“那毒,分明就是老爺子下的。因為他早就對俺生疑,不讓俺動孃的藥罐子。另外,正如你所知道的,俺和俺這當家的躲去孃家如此長的時日,根本沒有回來過。那埋在角落裡的藥渣子,肯定時日不長,大人的人也檢出有毒吧?而民婦那時根本就沒在杜家,如何能下毒?民婦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說完,便徑自哭嚎起來。
素珍看著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眼底終於流露出一抹笑意。
這馬氏,還不算太笨。她那番話,也不算是白說了的。
第六百零九章
“你且胡咧咧什麼!那毒是誰所下,你自己心裡應該最清楚,你現在往我身上推,簡直就是包藏禍心!”
杜老爺子聽馬氏如此說,頓時便有些陣腳忙亂,情急之下,也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對應,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俺包藏禍心?俺看是你為了將孫子接回來已經不顧一切了吧!老太太究竟因何而死,您心裡可是跟明鏡一樣,如今將這些全都栽在俺的頭上,您難道就不愧疚麼!”
在千鈞一髮之刻,女子一般都比男子要豁得出去,因為在臉面問題上,男子在乎程度永遠不低,因此也顧慮重重。
而這種危急關頭,有所顧慮,則是必敗。此刻的馬氏,正是這段話的典型例子。
“你給我住口!”
杜老爺子如遭雷擊,立即厲聲喝道,渾身都在發抖。
這馬氏簡直就是瘋了,居然敢說出那樣的話,若他再不制止,是不是接下來連聖上那一段都要抖出來?他都要跟著瘋了!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