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軟一硬,再加上那一絲要命的誘勸。雲楚不由的低低一嘆,抬眸輕聲道。
她不逃了。
如今她成了天下聞名的魔仙傳人,除了小心翼翼的藏身於南域五宗,已然沒有了任何可去之處。現在,這唯一的去處,也被夙凌師兄找到了。更何況,她還身負彼岸雙生花的毒丹。
再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我就在雲靈宗,希望夙凌師兄不要限制我的行動自由。”
隨即,雲楚又動了動紅唇,靜靜的開口道。她不逃,只是因為天下之大,她已無路可逃。但並不代表,她會因為毒丹難解,就如蔓藤一般,以他為中心的纏上。
死島那一夜,開啟棺木,達成他的希望。就是為了償還,接受的庇護和指點之恩。現在,她已離開天魔宗,就再不希望有絲毫虧欠。也再不做無知無覺的木偶、傀儡。
一旁跪著的流花,心裡簡直是起起伏伏的波瀾不斷。
當他聽到,自家尊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按照尊上的性子,這雲楚小小的倔強,早該折了無數次,化為灰燼了。可是,尊上竟然什麼都沒做,還用瞭如此迂迴的法子。
更讓他大為震驚的是,這雲楚竟然不是很領情。說是說不逃了,實際還不是不肯妥協嗎?呆在雲靈宗,到底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雲楚的膽子了。
“你倒是……”
夙凌妙目一眯,瞳中一點妖邪緩緩化開,逐漸將剔透的碧眸染成了黝黑之色。精緻的紅唇勾起一絲寒涼。就連那精緻的玉面,都染上了一絲暗黑。
“尊上。”
看到這一幕,流花心頭一驚,急忙走上前去。他倒是忘了,這三個月尊上的情緒一直不穩。今日,又和雲楚幾番爭鋒相對,竟然被那魔心鑽了空子。
“雲楚,看看你做的好事。尊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想到雲楚這個罪魁禍首,流花心裡的氣不往一處來。冷冷的刺了她一眼,他小心仔細的扶著夙凌,飛快的轉身離去。
怎麼回事?
雲楚睜著黑眸,看著眼瞳沾染妖邪、玉面染上暗黑的謫仙玉人,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從未見過那樣的夙凌師兄。剛剛那一眼,那莫名的妖邪魔魅感,猶如實質,彷彿隨時要澎湧而出似得。
不知怎麼的,雲楚忽而想起在第三山時。這謫仙玉人,每隔三個月就要進行一次靈浴洗筋伐髓。因為在死島地宮中,誤打誤撞的撞見過一次。之後此事夙凌師兄從未避諱過她。
偶爾,她會代替青嵐伺候他,進行靈浴。
那個時候,她從未想過其它的可能,一直認為那只是洗筋伐髓而已。而現在,她忽而覺得,每到那幾天,他矜貴冷清的氣質就略淡了點,舉手投足之中,總帶著一股莫名的慵懶和魅惑感。
那一股子魅惑,似乎有點像他剛剛妖眸裡,所洩露了那一抹妖邪。
……
雲楚定定的站在原地,腦子裡胡思亂想了好久,這三個月中一直不願碰觸也極力不想的畫面,一個接著一個冒出頭來。一直到太陽徐徐升起,外面照入了一層柔和的微光。
她這才如夢初醒,發現自己竟然傻站了大半個時辰。
眼前,哪裡還有那個謫仙玉人。
只留下了幾根銀針和一室冷清。彷彿,昨夜的那一場爭鋒相對,不過是一場午夜的夢幻。
雲楚到樓下交納了靈石,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雲靈宗。那謫仙玉人的態度未明,再加上突發的情況,還有身上這麻煩的彼岸雙生花煉製的毒丹。
一件又一件,實在是……讓人頭大。
雲楚回到自己身為上等丹童所住的住所,又想了一會兒,和赤炎金猊獸說明了一些毒丹的情況。
然後,便收拾了東西,黑眸清明的往丹堂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雲楚始終不打算迴天魔宗,回到那個謫仙玉人的身邊。是不願,亦是不敢。他的心思深沉如海,他的手段厲害無形。一次的欺騙和傷害,便已經足夠。
雲楚心裡很清楚,自己無法再接受一次,如此的傷害和擺佈。
另一邊,夙凌被流花攙扶著,回到了密會的密室裡。這些秘密會所,乃是尊上這幾十年來,一點一點佈置下打探情報的暗樁。
回到了密室,流花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浸沒入了寒靈冰晶中。就見,池中的美人肌膚如碎玉雕成,修骨玲瓏、肌理線條無處不精,身體曲線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