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不過爬山容易,爬樹卻麻煩。樹幹就那麼粗,挖個洞出來貝莉兒也踩不上去,萬一裡面有鳥蛋,她也不能冒著鳥蛋被摔破的風險砍樹拿鳥窩。龍鱗刀派不上用場了,貝莉兒試著用吹箭想把鳥窩打下來,但她沒怎麼練,準頭不好,箭奪的一聲穿入樹幹裡就消失不見。
總不能放棄,貝莉兒想了想還是決定爬。她放下揹簍,手心裡抓兩把土搓搓手,在旁邊找兩根藤條擰成一股,繞過樹幹兩邊纏兩道在手腕上再到手中握牢,然後她就藉著藤條的力道,腰腿發力,向樹幹上一下一下地蹬上去。
這麼幹聽起來輕鬆卻是一個累得令人髮指的活。樹有十米高,才爬到一半貝莉兒就滿身是汗,手臂跟大腿痛得火燒火燎。她疑心是自己發力的部位不對勁,揹簍尷尬地頂著屁股隨著她的動作一戳一戳的,腰椎也開始痛得厲害。貝莉兒緊了緊手裡的藤條,它們太粗糙了,磨得她的手心都是血痕。
貝莉兒咬牙繼續往上爬,樹幹到了有枝葉的地方就好爬得多,她小心地把藤條掛在腰上,自己扶著樹幹努力往鳥窩那邊挪。她有點後悔揹著揹簍上來了,它太礙事了,一直卡在樹枝中間,要貝莉兒左晃右晃地蹭出空間,整棵樹危險地搖晃著。
她爬到了鳥窩旁。鳥窩裡是五個灰色光潔的小蛋,另外兩個剛剛破開,溼漉漉的雛鳥眼睛都沒有睜開,身上沾滿碎蛋殼,倒在乾草葉間發出微弱的鳴叫。唉,幼鳥都孵出來了,剩下的蛋估計也是毛蛋了。貝莉兒有點失望,但又覺得能看見這些雛鳥也算今天沒有白爬樹一趟。她小心翼翼地一手抓在樹枝上穩定,一手努力伸長,一根手指頭輕輕摸了摸雛鳥溼溼的頭頂。
或許是忙碌多日突然看到這樣新生的小生命讓她的心情放鬆下來,貝莉兒停頓了好一會兒都沒離開。直到突然“呱——!”空中一聲尖利鳴叫,是雌鳥回來了。發現入侵者的它兇狠地朝貝莉兒發出警告的鳴聲,斂翅直朝她衝來!“啊!”貝莉兒尖叫一聲,雌鳥直直撞到她的臉上,差一點兒她眼珠子就給啄破了!貝莉兒慌里慌張伸手擋著臉,覺得胳膊下又被一撞!她搖晃一下,恐怖的失重感,然後失足直跌下去!
“啊——!!!”砰!貝莉兒滾在地上轉了兩圈,驚魂未定捂著眼睛喘氣,揹簍直接摔斷了連線的部位滾到一邊。雌鳥繼續衝下來疾風暴雨地猛啄她!身上劇痛!貝莉兒慌里慌張爬起來就跑,連揹簍也來不及拿!直到跑出很遠雌鳥才勝利地高叫一聲示威,轉身飛回去了,貝莉兒跑得氣都喘不過來,全身上下都是血道道血點子,被啄破的地方細細的血線流下來,沒被啄破的地方發紫,過了一會兒,開始變成一種由內向外紫紅白的詭異的彩虹色。
所以還是認了吧,今天就是沒有任何收穫。貝莉兒哀嘆一聲,兩手空空傷痕累累地回了家。然後她憤而開始練習吹箭,在草地上隨機到處豎幾個靶子,用木炭畫上圓心,每天心血來潮無論走到哪裡就擺出帥氣pose掏出吹箭往上面一吹。
一個月後貝莉兒終於練成了指哪吹哪的神奇絕技。於是她再次全副武裝向樹林進發去打獵。首先是慣常去的狩獵地帶,野雞山鼠林雀斑鳩什麼的通通來一發。不過她隔三差五的來,現在她腳步一響,小動物們就都知道那個“上門掃蕩”的大魔王來了,立刻紛紛走避,貝莉兒沒能佔到多少便宜。
看來今天也收穫不足。貝莉兒也不是很沮喪,畢竟家裡還有一窩野兔,野雞也已經抓了兩隻拔了翅膀羽毛塞在籠子裡孵蛋,小黃看守著呢,如果運氣好,再過一個月她又會有一窩小雞。但貝莉兒總是想找些新品種新口味……嗯,純粹是過去的變故養成的習慣。老實說也沒什麼不好的,偶爾打獵換換新口味,也算是熟悉樹林,為將來離開原始森林做準備。所以貝莉兒也不打算改變。
然後她在草叢裡看到一隻鷓鴣。貝莉兒喜出望外地追上去。“咯咯咕!”鷓鴣受驚地扇著翅膀跑遠了,貝莉兒趕緊追著攆。
它動作可靈活,又不像野雞顏色那麼鮮豔,貝莉兒終於把它吹死的時候自己也跑得氣喘吁吁一身大汗了。“叫你跑,你再跑啊!”她得意地把鷓鴣撿起來放進揹簍,然後站起身左右環視想找到回去的路——然後她的臉白了。
她追著鷓鴣跑得太遠了,不知不覺她已經來到森林深處。貝莉兒惶恐地看著周圍,參天的大樹,看不見陽光的陰沉深邃的林間,溼冷的空氣下腐蝕著的地上的枯葉,一踩一腳噁心的泥濘感。
——她迷路了。
貝莉兒驚惶地在森林裡轉悠,抱著希望四處想找到熟悉的路標。她用龍鱗刀做標記認準一個方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