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任菁菁小口小口地啜著香檳,聽見女生們的議論:“好羨慕月月啊,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主!”
“是啊,我竟然看到蒲燈了,沒想到月月爸爸這麼厲害,竟然連我男神蒲燈都請到場!啊啊啊,我等會去要簽名會不會顯得我很傻啊?!”
“噓——好像月月要出場了!”
程家別墅大廳內燈火通明,忽的,燈光驟然轉移,齊齊聚焦到二樓樓梯口,讓大廳內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今天程安月頭戴一頂璀璨的鑽石公主皇冠,穿一身水鑽裝點的裸色露肩長裙,相較於在學校裡的恬淡,多了幾絲她背後的家庭條件支撐起的貴氣。
如果說階層就是一個金字塔,那毋庸置疑的是程安月生來就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那一類人。
哪怕大家同學一場,也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不同於小企業、暴發戶們的出塵氣質。
那璀璨的鑽石在燈光下炫得人睜不開眼,而她一手搭一個身穿燕尾服的俊俏侍者,緩緩的自二樓走下來。
全場寂靜了幾秒後,掌聲如潮,在場的男士們紛紛為她所傾倒,而女生們撇開嫉妒羨慕的情愫,內心也不得不承認,程安月美得驚人,像是童話裡一直低調沉默的公主。
而公主永遠是公主,在褪去平易近人的外殼後,她永遠還擁有公主的光環——並從未被掩蓋。
那些人眼中的震驚與傾慕極大得取悅了程安月,她微垂下眼,藏住眼中露出的那一絲狡黠,隨即抬起臉,對著眾人露出十分完美無懈可擊的笑容。
……
後臺舞蹈準備區。
“苒苒,這家主人的女兒好漂亮啊!”
鍾靈趴在紅色大幕的縫隙裡偷偷的看,雖說她也出生小康家庭,可以啊,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有錢人的晚宴。語氣裡無形的帶上了一分羨慕。
“這個社會真是不公平,其實每個人的出生就決定了起跑線,你看我吧,我也從來沒受過苦,這麼多年也安安分分按部就班的讀書,學舞蹈。可是同樣的18歲,我在她的成人禮晚宴上做伴舞,而她擁有全世界。”
以前的時候,任苒苒無數次躲在被窩裡,義憤填膺的想過這些問題。
她沒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決定自己的父母生下她後又丟棄她,可這一切還是這樣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不要說是程安月這樣的家庭,光是鍾靈那樣的家庭,就夠她羨慕很久。
不過,穿書後,她已經擁有了母親,感受到過上輩子她從未擁有過的親情,所以她一點也不羨慕。
鍾靈感嘆完,轉過身看任苒苒還在擺弄著面紗,臉上不由湧起了愧色:“苒苒,你弄好了嗎?”
任苒苒剪了自己準備在包裡的舞蹈裙上的紗,臨時模仿那面紗的形式做的。忙應道:“好了。”
說話間,她抬起頭,正撞上那領舞帶著敵意的眼神,鍾靈也應聲抬頭,同樣感覺到了錢麗的敵意,衝錢麗喊道:“錢麗,你一直盯著我們看幹什麼?”
這一下,任苒苒覺得不僅是面容覺得熟悉了,甚至連這個名字都覺得熟悉。
錢麗冷哼一聲:“看你們好看咯。”
任苒苒皺著眉頭,這樣帶點尖酸刻薄的語氣,記憶慢慢湧現上來,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的反應過來,這個領舞錢麗,就是和她一起參賽過!
在她要把舞蹈服借給金菱時,錢麗也是這種語氣,暗暗罵了她一句“傻子”!
最後的結果,她拿了第一,金菱拿了第二,而錢麗什麼獎項都沒有獲得。
而這一回,錢麗竟然一躍成了她們的領舞。
其實鍾靈早就對這個領舞不服氣了,論跳舞,伴舞裡的女生們比錢麗跳的好的有太多太多,論樣貌,比錢麗出眾的也多很多,可晚宴主人就是指定了要錢麗做領舞。
鍾靈無奈的攤了攤手,扯了扯任苒苒的袖子,小聲說道:“苒苒,咱們別理她,這人總陰陽怪氣的,我特別不喜歡她。”
任苒苒沉默的點點頭,其實在剛剛那個面紗遇水褪色後,她有種莫名的預感,這一場晚宴並不會那麼簡單。
而現在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任苒苒不傻,幾乎一下就想明白了這之間的層層聯絡。
這是程安月的成人禮晚宴,而她則是這場晚宴上的一個小小伴舞,晚宴方會提供舞蹈服,卻提供的粗製濫造的裙子,幾乎一個不慎,哪怕是被指甲勾一下,那裙子都會被撕開,而領舞曾是她一起比賽過的名次不如她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