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不能僅僅寄希望於此。
至少於他在朝堂的權勢不如韶亓荇之前,他得忍住了,叫自己別輕舉妄動。但他韶亓荇,別想在以後的日子裡可以同前世一樣舒心!一旦被他逮到大錯,他也不會留下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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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韶亓荇門下沒有擅長經營之人,他的產業在眾皇子中本就不算多,自開春之後彷彿黴運加身,不是倉庫鬧了鼠災,便是走貨的船隻在江裡翻了,固定合作的幾家鋪子也來了一手解除合約。
雪上加霜,虧損連連。沒幾個月他的產業就減少了一半左右。後來重金請了個據說挺有本事的老管事回來,雖然及時止了損,但鋪子的收益卻已經大幅度縮水,也叫他手頭日益緊張。
如此的情形,叫他連再得一個嫡子的喜悅都減少了許多。
眼看府裡公中的銀錢越來越少,甚至要動用到舒氏並不算豐厚的嫁妝了,韶亓荇臉色青白。
承元帝不允許王公貴族給商人掛名避稅,連作保之事都不允許。如此一來,他不能借著自己的身份斂財不說,要拓寬財路,也壓根兒就沒什麼好辦法。
他在書房裡踱步了好幾個回合,終是下定了決心。
他將一個幕僚秘密召進了書房裡,對他道:“上次你說的那事,派人告訴那位北方的朋友,我同意了!”
第164章
兩年後。
承元三十六年五月初一,這一日是趙攸涵與王晴第三女的洗三日。又因這一日正是休沐,故而即使洗三的重頭是女眷,韶亓簫也打算陪著趙敏禾回孃家。
辰時四刻時分,趙敏禾坐在鏡前,急匆匆地叫大丫鬟們梳妝。弄月也在一年多前嫁於了方平,所以如今她近身伺候伺候的兩個大丫鬟變成了染香和撫音。
剛梳好頭,她正拉開妝奩匆匆選著今日佩戴的首飾——洗三這樣的場合,因都是親近的女眷,所以不用穿戴得多麼正式,但也不能如在自己家裡那般家常。
正當趙敏禾在翡翠鏤空雕花簪還是紫玉雕雲紋玲瓏簪之間猶豫不決時,身後突然襲來一雙大手,將她飛快抄起放置在腿上,而他自個兒卻坐在了原先她的位置上。
趙敏禾拍了拍身後韶亓簫的胸口道:“別鬧了,快來不及了!”
韶亓簫在她髮間埋首嗅了一口,舒心地眯著眼睛道:“沒事的,姨母不會怪罪。”
“咱們離我孃家又不遠,又是我的三嬸嬸又是你的姨母的,去遲了多不好看。”趙敏禾一邊佩戴著一副梅花垂珠耳環,一邊對著鏡中的他嬌嗔一眼道,“都是你,都跟你說了今早要出門,昨晚還鬧這麼晚!”
佩戴完了耳環她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以示懲罰。
兩人成親已六年光陰。新婚頭幾年她還挺在意在別人,哪怕是伺候的下人面前與他親近的,這兩年卻好多了。
韶亓簫很是享受這種親近,湊上去輕輕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討巧賣乖道:“你也不想想我前幾個月都素了多久,好不容易解禁了,今日又是休沐,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個兒。再說,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還叫我別停來著……”
眼看他越說越不像話,趙敏禾惱羞成怒,緊掩了他的嘴不放,還警告地瞪著他。
韶亓簫無辜地眨眨雙眼,示意自己只是說了實話。
片刻之後,他掰開她的柔荑,低頭去尋她的唇。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嬰兒滔天的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大聲,還夾雜著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娃娃的聲音:“父王父王,弟弟又哭了!”
韶亓簫和趙敏禾同時一驚。
他一蹙眉,扭頭對趙敏禾道:“孩子多了,也有不好的地方。不光我一忍就好幾個月,都生出來了還得在這種時候被打斷。”
他飛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將她放下,自己起身去迎兩個小祖宗。
有丫鬟將寢居的珠簾拉開,率先進來的是滿面慈祥的林嬤嬤,她懷裡抱著的正是韶亓簫的長子,剛出生三個月,也正是懷他生他,韶亓簫才前前後後被禁了好幾個月,直到一個月前夫妻倆才恢復房事。
這孩子十足是個小魔星,出生時的哭聲大得叫產房外頭的人驚著了不說,如今三個月了一鬧起來照舊哭聲震天,沒有耐心地哄上他一刻鐘以上,別想小傢伙乖下來。
林嬤嬤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娃,分明還是個三頭身,卻蹙起了自己的小眉頭,像個小大人似的愁容滿面,連眼角的紅痣都像染上了愁色。正是韶亓簫與趙敏禾已經虛五歲了的長女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