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何妨。”
四目相對。
她眼裡是滿滿的情意,韶亓簫心裡只覺得突然盛滿了熱水,暖得叫他暈暈乎乎起來。
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只緊緊擁抱著她說不出話來。
從今日起,他想,他已經用不著再等五十年才能等到她的真心了。
貴妃榻躺他們兩個成人只是剛夠,再加上一個圓圓就顯得擁擠了,但這會兒他也捨不得放開這娘倆的其中任何一個。
將圓圓放在最裡頭,這一側有雕花圍欄圍著不愁她會掉下去,趙敏禾面朝女兒側躺在中間,韶亓簫在外側張開長臂就可以將娘倆一起抱在懷裡,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圓滿。
圓圓一直像只小豬似的睡得憨憨的,時而還會打小呼嚕,趙敏禾與女兒頭並著頭也漸漸米糊起來。
韶亓簫興奮了一會兒,冷靜之後卻一下子睡不著了。
他聞著這房裡還未完全散去的藥味,在黑暗中用了十足的力道握了握拳。
當初自己故意避孕時都沒叫阿禾去喝那個傷身子的避子湯,今晚韶亓荇卻做到了!
這個仇,他會自己去討回來!
*
第二日是正月初一,各皇子本就要攜家帶口進宮祭祖的。
韶亓簫這一家三口前一晚留宿宮中,早上便是在錦墨軒梳妝好了直接前去。
然後,二皇子韶亓萱又斜著眼睛把韶亓簫瞪了又瞪。
平日裡,皇子們沒有正當理由是不能在宮留宿的——已經出宮建府,又大婚了,那自然是要住到大興宮外頭去;能在大婚後還住在宮裡的,那是儲君!
即使自己一個母妃在世並且還掌著宮權的長子尚且不能例外,偏他韶亓簫一個母妃早逝的卻做到了!竟還是除夕夜裡!
韶亓萱神態之明顯,叫承元帝都臉色難看得咳嗽了聲。
見狀,韶亓萱才一縮脖子,乖覺地不瞪了。
*
忙完了正月,韶亓簫便開始早出晚歸。
趙敏禾原以為他是殿中省的事務繁忙,過了幾日到他商行大大小小的管事常來府裡時才明白,他忙的是他商行的事。
當她問起商行可是遇到了麻煩時,韶亓簫頓了頓,卻道:“我著人打探那夜的事呢。”
趙敏禾道:“不是連父皇那裡也查不出什麼來了嗎?”
韶亓簫不想對著她的眼睛撒謊騙她,只好抬頭望向遠處,說道:“我總是不甘心,所以讓人暗中多查一查。”
他明知真兇是誰,卻沒辦法與她開口道明真相。因為這涉及了前世之事,他便無所適從。
先前他只擔憂她會怎麼看待他那離奇的遭遇,會不會將他視為怪物。但自從前世的那個女子出現他面前之後,這段時日他漸漸有了其他的擔憂。那時候她嫁了別人,他也娶了別人;他十七歲就有了別人給他生的庶長子,她先是為了別人流掉了一個兒子,後來又生了別人的女兒——前世他們之間的交集,似乎只有那初遇時的短短几日才是美好的。
這樣的事實,叫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這些日子來,他所做的自然不是什麼解決商行的困境。而是想辦法打擊五皇子韶亓荇名下的產業。
前世他與韶亓荇親近的好處之一,便是他十分清楚韶亓荇的軟肋。朝堂上目前他找不到打擊的點,但是於錢財上,打擊的餘地可就多多了。
只不過,如今韶亓荇只怕還在慶幸自己沒有被查到,或許還在沾沾自喜自己依舊可以隱在暗處佈局。
但於他而已,情況卻剛好相反——現在是韶亓荇在明而他在暗,同時他也不打算放棄這一優勢。
如此一來,做那些侵吞韶亓荇產業的事就不能明目張膽地從他自己的商行動手,但他這些年私底下也並非什麼暗招都沒有,即使要多繞幾個彎,另外多尋些人手做事,也並非是難事。只是重在謹慎、別叫韶亓荇抓到把柄而已,若能做成意外或正常的競爭那是最好。
同時,韶亓簫也明白,他必須把握好度,做得太過之後若韶亓荇翻了底地去查,就容易明白這是人為的。
被追查到自己頭上事小,但他不想以後時時刻刻都防備著一條毒蛇,畢竟他無法肯定韶亓荇要何時才會徹底失勢,而承元帝尚有二十年才會退位。若韶亓荇這一世也要到新朝之後方會失勢,那自己豈不是要防備上二十年?!
當然,他也可以等著韶亓荇像前世那樣犯下承元帝都容不下他的大錯,但誰能保證這世他還會如此呢?況且那也是好些年以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