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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他失策了的地方!

他兀自懊惱著,趙敏禾卻一下明白過來:“所以,他成了所有事情的關鍵。因為京中的上家是誰、幕後的主謀是誰只有他一個知道……”

韶亓簫沉重地頷首。

正是因此,三法司不會放過他,承元帝更不會。即使他咬牙什麼都不說,三法司也會將他的身份掘地三尺挖出來,而幾年前吳二侄子在京中也算是頗有名氣、前途被看好的才子,老師、同窗眾多,他被認出來是遲早的事。

也只有他毀了容貌自盡,方才能一了百了。

即使後頭有人看了他的畫像覺得與吳家西府的二郎相似,也會因吳家早就記載在族譜裡的“早亡”而覺得只是人有相似罷了。哪怕再懷疑,都死無對證了,又如何能翻出水花兒來?

韶亓簫卻斂下了雙目,暗自握了握拳。

若他早清楚此事,他一定會更加慎重計劃,至少要將五皇子韶亓荇的狐狸尾巴揪出來才叫他去死才是!

誰能料到,韶亓荇自個兒因為承元帝重視此案還來不及找到機會將人滅口,他卻和吳家、趙家一起“幫”他掃清了威脅?!

但再懊惱也沒辦法。

人已經死了,韶亓簫只好安慰自己,至少阿禾的外祖家的威脅已除,不用再提心吊膽。

第175章

第二日,趙敏禾回了一趟孃家。

吳氏今年已經六十歲,閱歷遠比她豐富,也比她看得開。

吳二侄子的死,在吳氏那裡比趙敏禾看得開多了。既沒有對導致了父母死亡的兇手終得報應的快意,也沒有對血親割捨不斷的羈絆,有的只是平靜和淡然,彷彿跟所有人一眼,那人只是一個叛了大周的賣國者而已。

趙毅從頭至尾都被矇在鼓裡,但這些日子趙攸瀚早出晚歸,跟女婿頻繁碰面,他不可能什麼都沒察覺。只是問起妻子來時,妻子卻一臉的高深莫測,一看就是不想他知情。

換了十多年前,趙毅一定嚷嚷著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但與妻子相濡以沫了四十多年,兒子都不惑之年了,他也不像從前那樣非得追根究底不可,左右一家人不可能害了彼此。

趙毅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該吃吃、該喝喝,該逗外孫時,也不含糊。

他如今可算是找到對付長生的法子了。

那就是臉皮一定要厚!不管小傢伙怎麼冷臉拒絕,什麼都不必哄只管抱了就是——這也是因為長生現在已經不會像剛出生那般一不舒服就哭嚎了,否則別說趙毅自個兒捨不得外孫嚎壞了嗓子,吳氏就不會放任他這般。

像此刻,長生蹙著小眉頭,小手推拒起來的力道越來越大,但力道再大,在趙毅的眼中都只是撓撓癢而已。

他紋絲不動,長生也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主兒,用上了吃奶的勁兒,最後把自己憋得小臉通紅也沒掙開外祖父的魔抓。

一大一小對視了片刻,牙齒都沒長全的長生敗下陣來,乖乖地不再掙扎。心滿意足的趙毅抱了外孫去花園遛彎了。

見了吳氏,趙敏禾也算轉過了彎來。

眼下,確實該當那人是個陌生人了。

到了二月初、臨近長生週歲宴時,趙敏禾已一切如常。

朝中承元帝仍命羽林軍配合三法司繼續追查走私鹽鐵一案的真兇,但失去了吳二侄子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剩下的犯人對京中的安排一問三不知。雖未明說,但大部分人都已有心理準備,只怕此案最後會成為一樁懸案。

承元帝的心情並不好,朝會上每日都有朝臣被訓斥。

默默地可惜了這次叫五皇子韶亓荇逃過一劫的韶亓簫,心情倒是已經調整過來。

況且兒子週歲快到了,他眼下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面。

像圓圓那樣放在宮裡的抓周禮是不用想了,長生是男孩子,若他真被承元帝如此重視,那對長生可不是件好事。也幸好,承元帝沒那麼重視他。

二月初八,璟郡王府席開百桌,熱熱鬧鬧地為世子辦週歲宴。

被禁足數月的四皇子韶亓芃已在前幾日被承元帝下旨解了禁,今日也帶著妻兒上門恭賀。

他身形清瘦了不少,但看起來精神頭尚好,王氏也差不多如此。

韶亓簫見狀,倒是主動上前將韶亓芃迎了進去。

趙敏禾也微笑著將王氏迎過來,她也清楚韶亓芃的無辜受累。對比起沒什麼交情的韶亓芃,王氏的為人不錯,此刻見了她,她也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地將人牽進來。

長生自個兒扶著小几軟軟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