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行毫不懷疑,若不是自己是戴鴻唯一的兒子,只怕他身上的這個世子之位也會不保。
他心情煩躁無比的時候,與自己不睦的嫡妻還在他面前如此張狂!父親那裡他無法反駁,難不成還駁不了自己這個光有身份實則無一是處的嫡妻嗎?!
當下,戴志行就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你一個下不了蛋的母雞,又發什麼瘋!”
韶豐琪聞言,更是氣憤難擋,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個來回,說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還為你們戴家生了個女兒!可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嫡子尚未出生,庶長子卻有了!這就是你們戴家的家教!”
戴志行諷笑道:“是誰成天對我擺著郡主殿下的架子?我又不是個喜歡受虐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況且,難道還要為了你,叫我們康懷侯府斷了香火不成!”
“你寵妾滅妻,還有理了?!”韶豐琪怒道。
戴志行依舊嘲諷道:“郡主殿下不明白以夫為天的道理,難道還要我康懷侯府來教導你《女則》嗎?!”
韶豐琪咬了咬牙,心知再跟他吵下去只能再次不歡而散,她命令自己先別忙著生氣,先將眼下的緊急事搞清楚以後再說。畢竟,這事關她女兒的縣君爵位——那是影響女兒一生的大事!
“前兩日,我向宮中上書,想為春兒討一個縣君爵位。按理,我是郡主,又有我父王的臉面在,春兒的縣君爵位該很穩妥才對!可今日,宮中傳召,我去了以後卻是陛下親自面見的我!他親口拒絕了春兒的爵位!”
說到這裡,韶豐琪又是激動起來,憤恨地死盯著戴志行,“我問陛下為何,陛下卻說這要來問你跟康懷侯父子倆!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惹怒了陛下,叫他連春兒這樣一個小小女娃的爵位都要計較?!”
承元帝的親口拒絕叫韶豐琪的口氣帶了幾分癲狂!
她自嫁入康懷侯府之後,便與整個侯府都不睦!包括她所生的春兒也不得康懷侯夫婦和戴志行這個父親的喜歡。
她父王雖疼愛她,但卻不理解她!戴志行的沾花惹草在父王眼裡只是小事,只有前兩年戴志行的侍妾生下了兒子,才叫父王難得為她強勢了一回,但在戴家保證將來侯府的繼承人會是她這個嫡妻所出的嫡子之後,又沒了下文!
所以她一直以來的依仗就是自己這個大周郡主的身份;而春兒若有代表皇家血脈延續的爵位,將來她無論在侯府還是出嫁了,這個爵位一樣可以成為春兒的依仗。
可若這個爵位沒有了,看侯府如今對春兒的態度,以後春兒出嫁了還怎麼會為她撐腰?
更何況,看今日承元帝面對著她的冰冷的眼神,韶豐琪真心懷疑承元帝萬一將康懷侯父子所做的事遷怒到了她的身上,那若萬一連她的爵位也奪了可怎麼辦?到時候就是她自己又能護住春兒多少?
韶豐琪急需弄清楚康懷侯父子觸怒承元帝的地方,好對症下藥保住她的榮華富貴。可戴志行卻在聽了韶豐琪的話之後臉色大變,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問道:“你再說一次!陛下說了什麼?!”
他手勁奇大,抓得韶豐琪都快疼出了眼淚。
韶豐琪掙扎著甩開戴志行的桎梏,諷道:“顯然,是你們父子做了什麼好事!連累了我的春兒得一個縣君的爵位都如此艱難!”
戴志行臉色刷白,維持著僅剩的理智撞開面前的韶豐琪,跌跌撞撞去尋戴鴻。
韶豐琪臉色也很難看,追上來怒道:“話沒說清楚前,你不許走!”
戴志行不耐煩應付她,直接指使府中的幾個粗使婆子道:“將世子夫人送回院子裡去,不許她出來一步!否則你們一家子都不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幾個粗使婆子被他狠戾的語氣嚇得不敢耽擱,只好唯唯諾諾地朝韶豐琪說了好幾次“得罪”,上前將人生拉硬拽起來。
韶豐琪氣得漲紅了臉,無奈力氣實在抵不過常年幹粗活的婆子,最終還是被拉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而戴志行,則在擺脫了韶豐琪的糾纏後,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戴鴻的書房裡。
無奈,戴鴻出去應酬,尚未回府。
戴志行只好在父親的書房裡來回轉圈,他越轉越是心慌,生怕承元帝已查到一個多月前刺殺傅家女、導致璟郡王妃早產的死士是他派出去的,又驚又懼之下方才的酒意早就被嚇沒了。
終於,在戴志行自己把自己嚇死之前,戴鴻回府了。
戴志行像抓住最後的浮木一般,飛快上前撲住了戴鴻將韶豐琪的話說了,末了聲淚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