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這位七殿下給他們遞了訊息,他自會去查證。
正思索間,就聽韶亓簫斬釘截鐵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囑咐過陶卓,哦,陶卓便是替我去辦這事的人,不能讓他們發現是我給傳的訊息。”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趙攸瀚點點頭,最少暫時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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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禾是知道吳氏尋趙攸瀚回去是說什麼的,自大哥回來後,她便找機會過來詢問他母親說了什麼,甚至還帶上了一碟自己親手做的桂花糕來賄賂他。
趙攸瀚神情悠閒,咬了一口軟糯甘飴的桂花糕道:“不告訴你。”
趙敏禾氣悶,暗道一定是報復她先前也不告訴他的緣故。
她倒是還想再試著從趙攸瀚嘴裡挖出什麼訊息來。但趙攸瀚打定主意不告訴她,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打探到,反倒一口接著一口吃著她帶來的糕點。
趙敏禾自己生著悶氣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拿走剩下沒幾塊的桂花糕,預備給小侄子和小侄女們解饞去。
趙攸瀚氣定神閒地把手上剩下的一口桂花糕吞進去。
他先前對七殿下的事還有一層顧慮未曾言明,連妻子面前都未曾提及。
便是他們還有一種情況須謹慎對待——若是七殿下有一日耐不住性子,不管不顧將他的私情暴露在眾人面前,就像十幾年前妻子的舉動被人傳得滿城風雨那般,那事情便不由他們忠勇伯府掌控了,這種事最容易被人傳成醜聞。
所以,還不如現下趁著七殿下的心還熱乎著,將主動權先握在手中。將來無論是七殿下先行放棄小妹,還是他從不曾放棄而他們偶然吊一吊他來加深他對小妹的感情,由此最大程度地確保將來小妹的幸福,都有餘地操作。
他與母親商議的結果,等於是沒有結果。一切就看七殿下得知此事後的反應了,他與母親只管先按下父親,免得刺激了七殿下,弄成他最擔心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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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流過,很快就到了七月底聖駕啟程回京時。
趙攸瀚身為左監門衛中郎將,自然是要跟著聖駕走的。
宋氏這裡因身懷有孕,頂好是滿了三個月再上路的,但其他人都回京了,哪怕有小金氏趙敏禾等人一起留下陪著,在這人走光了的襄山,也未滿太過冷清。
宋氏自己也不想再留下,便決定到回京這一日,由錢嬤嬤陪著慢慢挪回去。
另有宋氏的母親郭氏,她今年也同在襄山避暑,這一日也特意過來與女兒同坐一車陪著。
怕小娃娃在路上折騰,宋氏提前哄好了八郎,叫他這一日要跟著姑姑去跟小堂妹們一起坐車回去。八郎喜歡妹妹們,宋氏與他沒說幾句,便歡喜著同意了。
趙敏禾抱著小小的八郎跟宋氏招手說再會,又含笑與郭氏這個長輩和宋氏告罪一聲,才轉身抱他去後面一輛與車上,小金氏和雙胞胎已經在車上了。
郭氏看著小姑娘抱著小外孫的背影,風中還傳來外孫童言童語的小奶音和小姑娘耐心溫柔的回話,放下車簾轉身對自家閨女輕聲道:“你公婆可開始為你家小姑子相看人了麼?”
對著自己閨女,郭氏當然不會拐彎抹角。
這話一聽就是什麼意思,宋氏心念一動,隨即想起來七殿下對小姑子的傾心和丈夫的打算,前些日子又有個陸家來湊熱鬧,她不好跟自己孃家來八卦婆家的事,只好含糊道:“我才剛回京呢,也不是很清楚。”
郭氏一想也是,閨女回京後又是金氏的壽辰,又是女婿調任襄京的事宜,之後便是襄山之行和有孕,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幾乎連個空擋都沒有。
這會兒宋氏往深處一想,疑惑問:“母親是想為五弟求娶我家小妹?”
宋氏是郭氏的長女,也是第一個孩子,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是郭氏所出。在宋氏這一代男丁中排行第五的宋家五郎便是其中的嫡幼子,郭氏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十六歲。年齡上倒是合適,家世也相當,五弟也不是個沒出息的,只有她五弟並非承嗣的長子,將來分家……
郭氏卻嘴角一抽,輕輕拍了拍閨女,失笑道:“你懷孕懷傻了吧?襄京城中可是很少有權貴人家換親的。”
宋氏也想到自己想岔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郭氏想到,當年長女就跟迷障了似的非要嫁到忠勇伯府,這事又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鬧得滿城皆知,多少人在暗地裡看他們宋家的笑話。若非當時的忠勇伯長孫(十幾年前忠勇伯仍是趙祈,趙毅是世子)最終也對女兒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