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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豆湯過來慢慢喝,一面聽她說話。

直到有承元帝身邊的侍衛過來傳他去書房議事,楊宜玲一個停頓,才接著道:“殿下忙活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韶亓簫頷首,與收拾了食盒的她一併走出去。

臨到院門口,楊宜玲又轉身對他道:“你母妃過世後,我就一直擔心你。如今看你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

言罷,她從懷裡掏出一雙用紅絹包裹的玉鐲,塞到韶亓簫懷裡道:“你的年紀也快娶媳婦兒了。到時姨母只怕不能回京看你娶親,這是為我外甥媳婦兒準備的見面禮,你先收下。”

她拿手絹擦了擦韶亓簫額上流出的熱汗,道:“只要你將來的日子過得好,姨母也就不求其他了。”

並未等韶亓簫是何反應,楊宜玲便轉身走了。

韶亓簫怔在原地。他攥緊了手裡的一對玉鐲,抿著唇開始仔細回想當年他偷聽到姨母與父皇兩人的對話。

除了他母妃相關的事情之外,他們說的最多的……似乎……的確是他!而他姨母對父皇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善待簫兒。”而他父皇的回答是——“朕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他未來如何都要看他自己。”

“哈哈……”韶亓簫一聲似哂似嘲的笑聲衝喉而出。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這世沒有再去見父皇,父皇也沒見她!

——因為他這世沒有頹廢,沒有叛逆。他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很好!

原來一直放不下當年那段不可說的秘戀的人……是他自己!承元帝和楊宜玲兩個,更看重的是活著的人……

至於情愫……楊宜玲對他父皇如何他不知。但他父皇……要說不在乎了,倒不如說在他母妃一條性命面前,他還能怎麼想?又能怎麼做?

也許……現在是他該放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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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元帝的鑾駕在端城又待了幾天便繼續北上,欲與陸崇率領的中路大軍會合。

韶亓簫已從在端城的發現中漸漸緩過來。

他其實有些激動。前世因承元帝與楊宜玲的事被他所知,所以在端城時他就鬧了脾氣,再往北走,他幾乎就沒出過自己的營帳,彷彿外頭的戰事與他無關一般高高掛起。

承元帝當時也沒那個耐性慢慢勸他,故而只恨鐵不成鋼地隨他去了。

韶亓簫當時卻帶著一股扭曲的痛快,承元帝不理他,他也同樣不理人。彷彿自己存心墮落,就能報復了誰似的!

但今生,他不會再這麼幼稚。他想好好看看大周的這片壯麗河山!

大軍行軍途中,除了被扔過來的趙煦,一路倒沒遇到多少阻礙和意外。

至於趙煦,就像趙敏禾曾擔憂的一般,趙攸源在御前,確實不能時時刻刻關照他,尤其趙煦先前因自己的衝動,不但肩上受了些傷,更嚴重的打擊還是父親的責備叫他更是難堪。

趙煦到底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一時之間如何能想得開?

他整日懨懨的,看得趙攸源也有些著急。

這時候,韶亓簫的用處就顯得重要了起來。

他乾脆將趙煦據在了自己身邊,要求他形影不離。

承元帝得知後,有一回遇上前方大捷,都心情頗好地調侃他道:“呦!你還要幫著看顧人家的大侄子了?”

韶亓簫對這樣的調侃面不改色。

他先前只當這是為了阿禾做事。但幾天後,他便發現另一個好處來——趙煦,他是每隔半個月便會往京中寫家書的!偶爾尋到什麼有趣的小玩意兒還能連同家書一併寄回去!

韶亓簫大喜!從此便能寫些給趙敏禾的隻言片語夾帶在趙煦的家書中捎回去,或者雕個小物件叫他一併送了。

他也知道趙煦的家書是會和趙攸瀚、趙攸源的合在一起送回京城,況且京中還有趙毅一關,因而為防沒有下一次,他也不敢寫些你儂我儂的相思之句,雕的小物件也不再是逾矩的簪子等首飾。

這叫趙攸瀚看他順眼了些,倒不再阻止他光明正大蹭書信的事。

趙攸瀚在前線衝鋒陷陣,有條不紊地攢著他的軍功。又因趙煦已安全託在後方,他也不再有所顧忌,放開了手腳。他這麼多年的兵書和武藝並非花架子,很快便在一眾副將中顯眼起來。

而趙煦這裡,在最初懊惱悔疚的情緒過去後,便也很快振作起來。

既已來了前線,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他上不了前線,在後方卻也一日沒有落下過武藝。到肩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