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簫想了想道:“等哄睡了她我們再去。”
趙敏禾輕輕掐了掐他胳肢窩下的軟肉,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你捨不得你女兒哭!”
他疼女兒疼得她都有些吃醋了,忍到此時才發作已是她涵養佳了!
她掐得像撓癢癢似的,韶亓簫十分享受,還配合地絲絲叫了幾聲,叫她掐夠了才輕輕握了她的手,詫異而真誠道:“難不成我何時捨得你哭過?”
趙敏禾無端想起來,方才她才剛哭過,他卻壓根兒不就此聽了她的停下,反倒愈加興奮起來。
這話題太挑戰羞恥度,她果斷選擇了閉嘴不言。
韶亓簫嘻嘻笑著,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也掐了一把,惹得趙敏禾不依地瞪了瞪眼。
第二日晚,韶亓簫一用過晚飯便將圓圓抱起來哄她睡覺。
他腦子裡牢記著養孩子的注意事項,因林嬤嬤說一般而言三個月之後才可以豎著抱孩子,免得孩子頸子裡的骨頭支撐不住,他不但自己抱時一律打橫抱孩子,還要時時刻刻約束著別人也這麼幹——即使圓圓在好些日子前便能自己抬頭了。
就像此刻,圓圓靠在他懷裡,小腦袋向上一提一抬地想要起來看遠些。韶亓簫這時候不寵著她了,只不緊不慢地搖著手臂,嘴裡輕聲哄著。
他搖得舒服,手掌又大又穩,圓圓漸漸忘了要起來,嗯吶幾下就打起小哈欠來。
韶亓簫得意地朝趙敏禾眨了眨眼,手上卻依舊穩健,見圓圓睡了過去,又搖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進悠車裡。
吩咐了乳孃好好照看,林嬤嬤也留下來照顧圓圓,他為趙敏禾披上了一襲鑲金絲飛鳳紋大毛斗篷,才拉著人出了門。
第145章
月上柳梢頭,這一夜的月聖母廟,依舊香火鼎盛,人來人往。
這一回,韶亓簫趙敏禾夫妻二人去時,老老實實地到後頭小徑去排隊,再沒有往平民百姓那一列龐大的人群中湊過去。
韶亓簫去年有了表字,今年趙敏禾祈福時,便照他去年的原樣祈了一遍,不過還是默唸於心。韶亓簫倒還是這般恣意,出聲朗朗。
二人手牽手從廟中出來時,天色還早,韶亓簫轉頭問道:“阿禾,可要去看看花燈?”
趙敏禾卻有些遲疑:“圓圓一個人在家,我們是不是早些回去?”
“沒事,有林嬤嬤帶著那麼多人看著呢。”韶亓簫笑道。
見她還是未鬆口,韶亓簫乾脆搖了搖她的手道:“自從有了圓圓,我們都許久沒有單獨相處了。今日良辰美景,哪兒可辜負了?”
他聲音柔軟,趙敏禾不由自主地笑了,蓋因他平常哄著還聽不懂話的圓圓時,也差不多是這個語調。
如今聽他拿同樣的語調來哄她,趙敏禾一下子便決定以後不吃圓圓的醋了。
兩人往前走了十來丈,韶亓簫便站住了,盯著幾個剛步入前頭燈火微暗處的人影蹙了蹙眉。
趙敏禾也跟著停下,疑惑道:“怎麼了?”
韶亓簫轉頭,不確定地道:“我剛才……似乎看見了父皇。”
趙敏禾跟著注視前方,但那邊人來人往,她卻也沒見著承元帝的人。
“你是不是看錯了。每年元宵宮中也有燈會,父皇不是該和林母妃她們一起賞燈的嗎?可有可能出宮?”
韶亓簫也不確定,而且現在人也走遠了,總不至於為個模糊不清的背影追上去吧?
當下,他也搖搖頭,道:“許真是我看錯了吧。”
他剛要牽著她繼續往熱鬧的地方去,這回卻是她將視線集中在了一處地方。
那本該是一條暗黑的小巷,不過今晚卻在沿途每隔三四丈便擺上了一盞花燈,叫這裡雖不如大街上燈火通明,卻也不至於黑燈瞎火。
除卻前世病重時,韶亓簫唯一一次歷經生死便是從這裡逃生出去,當時他懷裡緊緊抱著的,便是他如今的妻子,自然對這裡印象很深。
顯然,趙敏禾同樣記憶猶新。
她突然回過神來,求證道:“既然秋獵那回你是早有預謀,那麼那一年的賞燈節上,你與我們也不是巧遇?”
雖是問句,但她的語氣是肯定的。
韶亓簫自然沒有不好承認的,當即含笑點頭。
他輕聲道:“後來的每一日,我都十分慶幸自己那日來了。”
他說著,下一瞬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想到當時的危機,又是一陣後怕。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她在他的干預下提前三年回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