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嘉嬪大可斷了這念想,說白了她就是個李朝“貢女”,雖不是由李朝王室正式進貢。弘曆是絕不可能讓嘉嬪的兒子當儲君的。
今夜弘曆並未宿在永和宮,而是翻了海貴人的牌子。
幾個太監抬著梳洗完畢裹在棉被裡的海貴人往龍**上放,海貴人已不知是第幾次強顏歡笑、心碎滴血。
輕輕的,弘曆撩開輕紗幔帳,看著那雙掩飾了委屈的明眸大眼,將所有不悅表情收了起來,換上溫柔的微笑,掀開那棉被。海貴人完美的**呈現在他面前,頓時激起他一股燥熱。
“這些日子朕有些忙,冷落你了。”弘曆躺在海貴人身旁,輕輕擁她入懷。
海貴人的委屈眼淚,“啪嗒”落下,滴在弘曆的胸膛,“臣妾不委屈。”
“你可快點給朕生個孩子,阿哥公主都沒關係。”弘曆溫柔地在海貴人耳邊呵著氣,勾起海貴人怦然心動,“最好是個公主,像你一樣漂亮。”
這麼長時間來,弘曆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是好到不可形容,若非顧及皇太后的感受,弘曆有所收斂,但是敬事房記檔上海貴人侍寢的日子佔了三分之一之多!
然則海貴人對弘曆總是不冷不熱,她逼著自己要承歡於他,為了弘皙,為了那個她愛的人,可是她做不到。
一點一滴,弘曆對她的好,一湧心頭,內疚而彷徨,夾雜著左右搖擺的情緒,海貴人含淚承受著弘曆的重量,感受著他力量的迸發。
**承**,五更天時,弘曆早已起身離開去上早朝,海貴人由內侍送回延禧宮。她身邊的鷗兒是理親王府的人,已端了煮好的避子湯藥過來,“貴人,藥熬好了。”
“放那兒吧,等涼一些再喝。”海貴人呆呆看著窗外,渾身的疲憊,她躺在沐浴桶裡,浸泡在熱水裡,放鬆身心,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當年的情景。
“這是我第一次繡荷包,針線活不好。”
羞答答如玫瑰花豔麗容顏的海楹,低著頭,鼓起勇氣將連夜趕好的荷包雙手遞給弘皙。
弘皙接過那鴛鴦圖案荷包,打趣著笑道:“這兩隻鴨子可是你我?”
“什麼鴨子,明明是鴛鴦!討厭!”嬌羞的海楹追著弘皙打,歡樂的笑聲熱鬧了那一年的夏天……
鷗兒見屋內久久沒有動靜,推門進來,發現海貴人竟昏睡了過去,忙喊醒她。夢迴現實,依舊是慘淡的無措。
“貴人,藥已經涼了,快喝吧。”
鷗兒為海貴人穿戴整齊,提醒她要記得喝藥。這些藥,都是弘皙命人暗中送進宮的,囑咐海楹每次侍寢完要喝,不得懷上弘曆的孩子。
海貴人痴痴看著那碗藥,不知道為何心裡頭那麼疼痛,在鷗兒不斷催促下,她終於端起那碗藥,一口嚥下。熟悉的苦味襲來,猶如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苦楚。
當流風向璟珂稟報永和宮的線人所看到的這一切時候,璟珂眉頭皺的很緊,對弘皙的做法再次失望。
“她這是要斷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嗎?”飲了那麼久的避子湯藥,身子損耗肯定不小,偏偏海貴人還這樣聽弘皙的話。璟珂對她的痴心一片實在又同情又無奈。
流風身為女子,也為海貴人的遭遇表示可憐:“主子,您要幫海貴人嗎?”
“他們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弘皙已經對我夠忌諱了。”璟珂擺擺手,正抱在懷裡的義子小雨揚突然間哭了起來。
流風忙接過孩子,帶下去給乳孃餵奶。
沒過幾天,宮中傳來訊息,說是弘曆龍體有恙,前朝後宮頓時譁然。太后聽取欽天監的諫言,下令原本今年進宮的秀女全部待家候命。納蘭岫玉進宮的事情也一同被耽擱了下來。
雖然如此天不遂人願,然而卻也有好訊息,那就是納蘭岫寧在富察府精心照料下養了三個多月身子,竟又有了身孕,李榮保一家瞬間像供菩薩一般把納蘭岫寧當寶貝一樣,也不許她再出府半步,只安心在府中養胎。
璟珂深感安慰,納蘭岫寧振作得如此之快,每天參湯、燕窩不離口,又聽璟珂話堅持每日清晨練武鍛鍊身體。
出了上次的事情,少年衛隊對長凌天再也等不得,好幾回求璟珂答應讓他過去富察府。璟珂本想等傅恆與納蘭岫寧夫妻情深之後,再派凌天過去,而那次意外,讓她頗有些後悔。於是凌天三個月前就轉過去富察府當差,負責納蘭岫寧庭院的守衛。
弘曆生病的訊息剛傳出,凌天即親自回了一趟公主府,與璟珂密談。
“什麼!”璟珂大怒,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