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別去了,這趟渾水少摻和吧。”
“是啊,採芩這次被嫻妃抓住把柄,也怪她自己不聰明。主子冷靜些,別再惹太后生氣了。”方柔心裡也著急,畢竟怡貴人是她一手帶大的,她怎會不擔心,可是一想到璟珂為此冒險,她更要緊的是璟珂。
璟珂正猶豫著,宮裡的人卻來敲門了,管家迎進來,是弘曆身邊的傳旨太監高玉。
“高公公來得這麼早,可是有事?”
璟珂笑吟吟地走上前,高玉行了個禮,才笑道:“長公主吉祥,皇上讓奴才請長公主入宮一趟。”
“哦?”璟珂回頭似是用眼神詢問了費揚古和方柔,只見他倆也是一臉一個錯愕。
高玉不敢含糊,側身微屈道:“長公主請,皇上和皇后主子都在等候著。”
“太后那兒可知道?”璟珂慢慢走著,同高玉寒暄了幾句。
高玉答道:“五臺山那兒還未驚動,皇上說不是大事,無需叨嘮太后娘娘。長公主請。”
乘上馬車,心裡總是惴惴不安,璟珂總覺得,怡貴人這次有些懸了。
延禧宮裡,黑壓壓一群人,弘曆和溪菡二人上座威嚴端坐,座下,慧貴妃、純妃、嘉妃、愉嬪一排而坐,舒貴人、慶貴人、張常在等立在一旁,皆一臉嚴肅,不堪做聲。
怡貴人跪在延禧宮正殿中央,脫去了簪子飾物,聽候發落。
璟珂搞不懂具體情況,疑慮地踏步前進,首領太監吳書來、總管太監李玉等皆候在外,璟珂剛踏進延禧宮門,吳書來立馬迎了上來,小聲道:“長公主可得小心說話,萬歲爺正在氣頭上。”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璟珂屈身福了禮,弘曆賜座,她剛坐下,一場審判就開始了。
弘曆指了下怡貴人,繼而回頭問璟珂道:“皇姐,昨兒夜裡延禧宮走水,有人在火裡找到怡貴人首飾,可是怡貴人卻不承認,要求見皇姐,朕可想不明白。還希望皇姐給解釋解釋?”
“什麼首飾?”
李玉聞聲,手捧一個端盤,呈著染了些灰燼的一個珠翠頭飾,璟珂瞥了一眼,隔著手絹,拿起那珠翠仔細一瞧,道:“嗯,這應該是揚州玉匠精工細雕的上品,那麼有何奇怪呢?”
“奇怪就奇怪在這珠翠是怡貴人之物,可巧嘉妃記得皇姐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珠翠,這是巧合嗎?”弘曆笑眯眯地看著璟珂。
璟珂不知弘曆說著什麼意思,問:“即便如此,又有何奇怪?只能說本公主同怡貴人品味相似。”
“如若昨晚不是怡貴人縱火,那麼這珠翠不是怡貴人的,便是皇姐的?”弘曆微微收了點笑,開始有些凌厲。
璟珂也嚴肅了起來,她知道是嫻妃設計要害她了,於是沉著下來,冷靜梳理了事情,繼而道:“皇上,延禧宮走水與我無關,請明鑑!”
純妃也坐不住,忙幫腔道:“皇上,長公主一向樂善好施,怎會加害嫻妃?”
嘉妃則一揚嘴,嬌嗔笑道:“還能有什麼誤會?既然不是怡貴人所為,那便是長公主所為了。又或者,是她們串通合謀!”
“皇上!”怡貴人不再沉默,重重磕了頭,眼角微微泛出淚花,聲音有些沙啞,定是爭辯太久已無力氣再說話,“臣妾自幼失去雙親,幸好得長公主施救,逃離伯母虐待,臣妾有今日,絕不敢忘記長公主恩情!今日臣妾自知百口莫辯,求見長公主,只想對長公主磕三個響頭,今生大恩無以為報!一切事情絕非臣妾所為,更與長公主無關!皇上明鑑!”
說完,怡貴人轉身朝璟珂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立刻紅了一片,她悽美地笑著,兩行清淚如湖水般瀅瀅剔透,“長公主,您就像臣妾的再生額娘,臣妾無以為報!”
“皇上,怡貴人如此知恩圖報,定不是狠心之人,這其中定有誤會。”慧貴妃瞧著差不多,忙起身行了禮,幫著求情。
璟珂瞥了不懷好意的嘉妃一眼,嘆了一聲,站起來欠了欠身,恭敬道:“皇上,怡貴人的確是我養大的,她的為人我很清楚,如果要怪罪,也是我教導不善,理應由我來承擔責罰。”
說著,璟珂在眾人面前,硬生生給弘曆跪了下來!沒錯,是跪了下來。
弘曆大驚,忙離座扶起璟珂,“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嫻妃娘娘已無大礙,一些皮肉傷敷了藥便無大礙。”
胡太醫診斷過後,出來稟報,便退下去煎藥。
一向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婉貴人這時候開口說話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