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怕別人聽了去,偷偷附在綠兒耳邊,“他們都說額娘是貢女,說我不是純正血統。是不是真的?”
綠兒心中一驚,忙捂住永珹的嘴,嚇道:“四阿哥,這話可說不得!讓你額娘聽見又該打你罵你了。”
人人都知道鍾粹宮那位脾氣不好,與之親近的人愈發少了。而永和宮裡一派祥和,璟珂把頭一回帶進宮的雨揚引薦給愉妃,愉妃見了很是喜歡,於是便答應讓雨揚做永琪的伴讀。
“長公主捨得把義子給我們永琪做伴讀,是否需要本宮做些什麼?”愉妃一臉淺笑望著璟珂,向來覺得沒有便宜事,璟珂對她無惡意,她也不會與璟珂作對。愉妃是這麼認為的,璟珂是看在死去的弘皙面上,才會格外照顧她們母子。
正如愉妃所想,弘皙已經走了四年,璟珂現在所做,無非是替弘皙彌補罪過,補償愉妃,讓她平安。
“愉妃娘娘何時也變得市儈了?”璟珂輕笑著搖了搖頭,讓乳孃帶孩子們先出去。
愉妃用指尖捻著絲絹,莞爾一笑:“長公主一向都是不做賠本生意的,對嗎?”
既然,愉妃非要這麼想,璟珂也索性隨她的說法,道:“既然娘娘非要這麼想,那麼我也不客氣了,我就請娘娘幫我一忙,我有一義女柏氏,去年選秀入宮,卻不得垂青,娘娘若是尋得機會,就施捨下她吧。”
“是……怡嬪之妹?”愉妃倒也有聽說去年參選的秀女當中有一個是怡嬪的妹妹,雖未見其人,但是也聽聞這姑娘生得玲瓏剔透,頗有怡嬪的神韻,於是乎才惹得其他秀女和妃嬪不滿,新舊兩派聯合起來作弄她,硬是把她給弄得面板過敏,損了容顏,無緣小主之位。
既成事實,璟珂也無能為力,但並未放棄她們姐妹。怡嬪不得生育,弘曆起初由同情之心憐憫她,還常去延禧宮探望,久而久之,隨著幾個阿哥公主的出生,延禧宮幾乎與冷宮無異,平日裡除了當差的太監宮女,甚少人會經過。
愉妃輕輕嘆氣道:“本宮有所耳聞,只是可惜了,還不夠機靈。”
“其實,長公主如此有情有義,沒用的棋子還留在手中,她們應當知足了。為何還要想辦法讓她們東山再起?這簡直是無能為力。”
愉妃又說了句現實的話,讓璟珂不得不審視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她們姐妹本就不適宜宮廷生存法則,那麼,最小的妹妹採桑,還有必要送進宮嗎?
既然璟珂開了口,愉妃也只能笑著應下,允諾日後有機會就多為她們說話,不過想起曾經要害自己的魏氏在短短的幾年內就居於嬪位,愉妃心裡始終有個芥蒂。“令嬪如今這般風光,想必不久也該有孩子了,皇姐可要提防些?”
“令嬪這人兩面三刀,深諳良禽擇木而棲之道,他日若是我不如今日,她恐怕就會踢開我。”璟珂也不可否認對令嬪抱有一絲防範。她原本想拉攏令嬪,然發現,令嬪是個不容易結盟的人,她寧可自己單打獨鬥,也不信任任何人。
愉妃想著令嬪當日的一舉一動,陷害嫻貴妃時候毫不手軟,在弘曆面前風情萬種,多面的性子實在讓人可怕,然而她承**那麼多,也遲遲未有懷孕訊息。愉妃深覺奇怪:“嫻貴妃和舒嬪多年未孕,令嬪也算得**多時,卻都未有身孕,你不覺得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璟珂不想讓愉妃看出自己知道內情,故作鎮定,“生子乃是福緣。緣分到了,自會有孩子。”
“長公主不必瞞我,我猜到一兩分。”愉妃意味深長地笑著,遞了個眼神,讓鷗兒出去守著門,“舒嬪一直不孕,長公主心裡很清楚。只是這嫻貴妃也一直不孕,那就奇怪了。”
“你少打聽她們,管好自己吧。”璟珂最害怕隔牆有耳,哪怕是在愉妃自己的寢宮裡,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愉妃則笑璟珂大驚小怪,分外不怕,“其實,皇上對寧福晉可不一般喲!”
“胡說什麼!小心治你個長舌婦之罪!”璟珂忙打斷她,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生怕被人捕風捉影,到時候惹了麻煩。
愉妃既然敢說,也就不怕被人知道,她悠悠道:“你可知道鍾粹宮那位為何脾氣愈發暴躁?又知道皇后為何一直不待見寧福晉?你可全不知曉喲!每每只要寧福晉帶福少爺進宮,皇上不管手頭多忙,都會立刻去慈寧宮請安,奇怪不?”
璟珂心中一沉,啞然。看來,事情並沒有結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不同穴
九月的五臺山,褪去了八月的炎熱,換來了暫時的清涼。給力文學網
晨鐘暮鼓,清淨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