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象方柔死前承受著多巨大的疼痛,獨自一人靜靜地死亡,不讓他們任何一人知曉。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早說!”費揚古自責又懊惱,一拳重重打在牆上,“京城裡有名醫,宮裡也有太醫,都可以治好她,為什麼她要這麼傻!我早該留住她……”
歸家的長臻已經哭過一陣,聲音已有些沙啞,啜泣著說:“柔姨生性要強,又愛惜自己,不肯讓人見到她病容憔悴的模樣。我寫過去的信總不見回,原來是她已經……”
長嘉竭力止住哭聲,安慰地拍著姐姐的背,囁嚅道:“柔姨最美,她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美的。”
“我已經命人厚葬了她。這輩子我欠她許多。”璟珂拭去眼淚,嘆息著離開了正廳,獨自平復情緒去。
長臻正要追出去,被費揚古攔下,“讓你額娘靜一靜。”
懊惱的璟珂,對自己又氣又恨,如果當初自己留住方柔,她也不至於死得這麼悽慘冷清,也不至於臨終前身邊沒有一個陪伴的人。
璟珂原以為,尊重方柔的選擇,是為她好,可是這回錯了,害得方柔晚景淒涼,讓長臻對自己又萌生不解。
費揚古在璟珂平復些許之後才追出來,遞上手絹,抬起的手本欲輕撫她的背,聊以安慰,可始終沒有落下。
“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這是方柔的選擇,她一定是不想讓我們看到最後的窘迫,至死都要保持一個完美。”費揚古想不出更多好聽的話來安慰璟珂。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一樣痛,方柔一輩子未嫁人,說穿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造成的,他無法彌補對方柔的歉疚,讓方柔走得孤單。
璟珂擦著那似乎止不住的淚水,沙啞著聲音,低低說著:“都是我欠她的,都是我欠她的……”
費揚古輕輕擁璟珂入懷,讓無助的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暫緩悲哀。
“你們……”
長臻的話音未落,費揚古同璟珂已如彈簧般互相離開對方,窘迫地看著長臻,璟珂背過身去拭乾淚水,回過頭來勉強擠出微笑:“臻兒,我……”
“額娘,伯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長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