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博爾濟吉特氏怎會和一個貴人過不去。
若說為了寵愛, 應當劍指並蒂宮才對。
“你帶著朕的旨意去問話,吉貴妃可有說甚麼?”
梁九功小聲道:“吉主子說, 無意撞見於貴人和貼身宮女說話, 也沒多想,去給齊貴太妃請安的時候, 就話趕話說了出來。”
蘇景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回答, 倒不知該說是精明還是破罐子破摔。
說起來,在此事上, 無論博爾濟吉特氏有意還是無意,似乎都不便治她的罪行。
就是於貴人,也不便懲治。
於貴人並未私自往外傳宮裡的訊息,嚴格來說,她反而是送信出去讓自己孃家人照聖意行事,是在盡忠。
而博爾濟吉特氏,她也只是說了自己聽到的實話。
要的追究,反倒是齊太貴妃依仗身份, 去尋於貴人的麻煩,犯了錯。
後宮是個戰場,蘇景從不認為自己能把這個天生戰場裡的人變成一群和平衛道士,此事目前來看,也不過是於貴人想要扶持孃家,博爾濟吉特氏看準機會下了絆子。
沒有逾越底線,蘇景不想再追究下去,總要讓人有點事兒做罷。
不過博爾濟吉特氏無緣無故找事兒也不好,還是得敲打一二。
他拿定主意,就道:“吉貴妃水土不服是,思鄉情切,朕甚為體諒,你去敬事房一趟,讓他們把吉貴妃的綠頭牌先撤下來。”
他頓了頓,又道:“也讓於貴人好好養傷,至於齊太貴妃,送兩匣子安神香過去。”
梁九功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嘿,萬歲這是挨個打了十板子啊。
最有意思的是齊太貴妃那兒,收到這香,又不能不用,可那神,怕是安不下去。
知道要捱罵,梁九功自然不會那麼傻送上門去撞晦氣,一轉身就把差事交給才從年太貴妃那兒回來的魏珠手上。
魏珠翻了個白眼,但他又是徒弟,又是副總管,自然還得聽梁九功的話,一面心裡詛咒著一面去了壽安宮。
果然齊太貴妃看到兩匣子安神香,臉幾乎成了茄子色,還是正巧在宮裡的哈宜呼拉了拉她的袖口,方才皮笑肉不笑的謝恩。
魏珠看她說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模樣,原本也沒惦記著要賞錢,趕緊就要走。
結果還是被哈宜呼派人追上來送了兩個金錠。
“嘿!”魏珠走遠些拋起金元寶看了看,日頭下元寶光芒耀眼,顯然成色十足。
他扭頭朝壽安宮的方向看了看,感慨道:“自己糊塗,肚皮倒是爭氣。”
生的個個都聰明,尤其是這位長公主。
被魏珠稱讚的哈宜呼卻一臉沒好氣,“額娘,萬歲賞的安神香,您還看不上不成,當著養心殿的人拉著臉,您……”
齊太貴妃本就火拱的厲害,還要被女兒教訓,氣的大吼道:“本宮都是貴太妃了,難道還要看一個奴才的臉色!” 被她一吼,哈宜呼先是一愣,隨即眼眶有點發紅,脾氣也上來了,先前嗔怪的口吻也變的有些森冷,“額娘,您是不想看到奴才的臉色麼,我看您分明是誰的臉色都不想看。”
見齊太貴妃臉色順便蒼白,一副你怎麼甚麼都敢說的模樣,哈宜呼方才緩下語調,略帶疲憊的道:“額娘,您要為孃家抱不平,好歹把弘昐他們擱在前頭。”
齊太貴妃實在是被哈宜呼有些露骨的給嚇到了,又看哈宜呼動了真火,怏怏坐下,委屈的抱怨道:“額娘受了氣,你不說哄我幾句,還埋怨我。”
哈宜呼哭笑不得,到底受甚麼氣了?萬歲不過就是送了兩盒安神香罷了。
要是寧太妃她們,去撕打萬歲的嬪妃試試,哪怕是不受萬歲寵愛的,那也是萬歲的臉面,必然要被萬歲重重懲治。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藉著送東西敲打一二,連告誡的話都沒有,居然還覺得委屈。
哈宜呼覺得自己必須要把齊太貴妃的想法掰過來。
不能以為自己是貴太妃,就胡亂行事。
萬歲敬你,才是貴太妃,厭煩你了,你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婦!甚至比民間的寡婦還不如!
她耐下性子道:“額娘,後宮自有法度,您雖是貴太妃,卻並無掌管後宮之權,別說這回於貴人沒做甚麼,就是犯了錯,那也是靈貴妃和吉貴妃來處置。
您跑去鍾粹宮質問於貴人不說,還打傷了她,萬歲沒有怪罪,還讓人送香過來,您就該客客氣氣的對養心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