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三吊兒郎當的過來,笑道:“陳老弟,你先回家去吧,我打算晚上再去試試手氣。”白日姐姐剛給的銀子正好去消遣消遣。
陳又文現在連王三這樣的人都嫉妒,聞言卻笑嘻嘻道:“我剛得了銀子,一會兒我也去,咱們一起。”
王三稍微一思索便答應下來,又道:“還得等一會,有個朋友待會一起去。”
兩人說話間沈思阮收拾好過來了,王三替兩人介紹一番,聽陳又文道兩人是鄰居,便笑道:“既然都認識這更好,咱們一起玩的也盡興,今晚非得多贏一些,好去花樓找姑娘舒坦舒坦。”
他這一說露出猥瑣的表情來,陳又文也不自覺的想到柔媚多情的花魁,心裡都癢了,面上便露出更猥瑣的表情出來。
沈思阮心裡鄙夷,卻面上不顯,跟在兩人身後一直去了賭坊。
賭坊,嘿。
上輩子做小混混的時候可沒少和賭場打交道,那時候他們兼職給賭場做保鏢,裡面有什麼門道清楚的很,況且那時他還與賭場的人切磋過,自己的技術雖然算不上頂尖,可在這古代落後的地方贏這些土鱉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到了縣城,三人直奔賭坊而去。
王三和這裡的人很熟,很快便和其他人玩在了一處,陳又文和沈思阮一起,跟著一些開大小的慢慢的消磨著時間。
中間沈思阮贏多輸少,而陳又文卻節節輸了,最後輸完銀子後都急眼了,想再跟沈思阮借一些,沈思阮卻道:“玩樂而已,不能深入。”
陳又文見他贏了銀子又說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氣哼哼道:“沈大哥這是贏了,若是輸了定不這麼想了。”話雖這麼說卻沒有獨自離開,直到沈思阮玩的盡興了這才和王三說了一聲一起往家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了,江妙伽正洗碗便見陳又文匆匆進來。
昨日江妙伽將陳又文的臉撓破了到現在也沒好,陳又文心裡憤恨江妙伽,一直不肯與她說話,這會似乎很急迫,徑直進了堂屋。
“娘,今日我看了一出好戲,可得告訴您聽聽。”陳又文將二叔賣女求榮的事告訴了江氏和陳又文。
過年的時候江氏被姚氏母女幾個噁心了一次,心裡對二房早就厭惡,此刻聽到二房居然拿閨女換前程,當即冷笑:“哼,也就那不要臉的兩口子能幹出這種事了,好人家哪有這般作風的。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眼皮淺。”
姚氏孃家是落魄的小戶人家,江氏自來瞧不起姚氏。
陳宇卻冷靜許多,知道兒子今日去了百戶家裡,便問:“李百戶怎麼說?你的差事可有著落?”
聽到這話,陳又文頓時住了嘴,吶吶道:“今日李百戶忙碌,只匆匆見了一面,並沒有說其他的。。。。。”
“這、這不是將銀子打水漂了嗎?”江氏一聽差事還沒著落,頓時心疼的掉眼淚,“咱家就這麼點銀子了,這以後可怎麼過呀。”
陳又文最不愛聽這個,還是陳家大少爺的時候就沒為銀子發愁過,即便是現在落魄了也不願聽母親將這百十兩銀子看的這麼重,他煩躁的站起來,“娘,再給我一些。。。。”
“還要?”江氏大叫起來,“浪費了這麼多銀子都沒謀到差事,還是別浪費銀子了,你們爺倆也不是沒本事,憑著本事往上爬就是了。”
陳宇聽著直皺眉,可又不知如何反駁。
可陳又文一聽他娘不願意再給銀子,頓時心裡來了氣,站起來哼了一聲摔門出去了。
江妙伽洗了碗聽到屋內江氏的嗚嗚哭聲還有陳宇唉聲嘆氣聲,只輕聲笑了笑就回屋睡覺去了。江氏看似潑辣,實則是個沒主意的女人,而陳宇看上去精明老實,其實最是自私,只是腦子瓜子也就那樣,實在沒有什麼本事,當初能升職,若非自己親爹江長封在中間周旋,陳宇也就趴在六品官上坐到老。
到了第二日是趕集的日子,江氏帶著陳嫣紅去趕集買些用品,江妙伽在家做繡品。
中午時候,陳又文左顧右盼後進了堂屋,江妙伽聽見動靜翻個身只當沒聽見。
那日江氏放銀子的時候他是看到了的,陳又文很輕鬆的便找到了江氏藏銀子的地方,開啟一看還有四十兩,陳又文心裡一喜,將銀子往懷裡一揣,便出了門直奔縣城賭坊。
江氏趕集回來,照例將剩餘的銀子藏起來,誰知開啟布包一看,裡面一兩銀子也沒了。江氏嚇得臉色發白,驚叫一聲反應過來,嚎啕大哭,“我的銀子啊,我的銀子啊。”
江妙伽在外面聽著,只笑了笑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