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嫣紅睡眼朦朧的睜開眼,見外面天色還早,翻個身又想睡去。
江妙伽也不管她,趴在門邊看到沈思阮出了院門這才推門出來,和沈大娘說了一聲便回了陳家。
這個時辰她有很多活要做,陳嫣紅可以睡懶覺,可她卻不能,在她沒有絕對的能力脫離陳家的時候,她還是得依附於陳家,聽從江氏的安排。
只是上輩子她認識的人就少,更別提百戶千戶那樣的大人物了,怎麼才能找個強有力的靠山然後脫離陳家呢?
江妙伽在晨曦中嘆了口氣。
臘月初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衚衕裡隱約能聽到農婦早起幹活的聲音,江妙伽推開院門,裡面靜悄悄的。
想來江氏等人還未起床吧。
從角落裡拿出水桶,慢慢悠悠往水井那裡走去,一路上倒是見了幾個早起過來擔水的,但大多是半大的小子或者粗壯的婦人,像她這樣單薄的倒是沒有。
幾個婦人好奇的盯著她瞧,猜測這是哪個剛來的軍戶家的姑娘。
而幾個半大小子則驚訝於這邊城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小嬌娘,不由得看呆了眼睛。
肅州何時來了這麼漂亮的小嬌娘?
“都看什麼看,趕緊挑水回家!”婦人一聲呵斥,幾個半大小子頓時面紅耳赤,挑起水來飛快的跑了。
江妙伽瞧向說話的婦人,卻是昨日趕集時的一個婦人。那婦人昨日對她印象不錯,這會兒也樂得替她說話,見她瞧過來,笑道:“這些孩子沒惡意,只是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姑娘罷了。”
江妙伽知道邊城人開放,便也不在意的笑笑:“沒事,倒是多謝胡大嬸替我說話。”
那婦人爽朗一笑,顯見的對她印象不錯,“都是小事情。”她瞅了瞅江妙伽手上的木桶,疑惑問道,“你家沒有男人嗎?”
一般人家若是沒有半大小子,要不就是粗壯的婦人來提水,要麼就是早起的男人來擔水,只有沒有男人的人家才會讓這麼小姑娘來提水吧。
江妙伽上一輩子認識這婦人,是另一條衚衕的婦人,只是上輩子的江妙伽膽小懦弱,倒是沒和這婦人說過幾句話。
“有。。。。只是。。。。。”被胡大嬸這麼問,江妙伽絲毫沒有覺得尷尬,可該裝的時候還是要裝,總不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陳家的男人不像個男人吧。
胡大嬸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問題,這邊都是軍戶,哪能沒有男人,可有男人的情況下,還叫這麼個小姑娘出來提水,那隻能說小姑娘在這家裡地位低下,不被重視,還有就是可能家裡的男人也是懶的。
陳宇和陳又文絲毫不知道自己因為不挑水而給人留下懶惰的名聲,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這胡大嬸的丈夫恰好成了管理他們的小旗,自然而然這胡小旗對著父子倆的印象就差了不只一點半點了。
胡大嬸到了井邊將自家的木桶利落的打滿,又伸手快速的打了一桶,“你個小姑娘一看就沒力氣,來將水倒上。”
江妙伽驚訝於胡大嬸的熱情,連忙拒絕,“這可怎麼使得,我自己來就好。”
胡大嬸毫不在意的擺手,“都是小事情,任誰看到你過來提水都會幫你的。”說著便將江妙伽的水桶灌上水,又怕她提不動,只給倒了大半桶。
江妙伽回味著胡大嬸這句話,突然就想到前日剛來時過來打水遇到沈思阮的事情。
那時難道那人也是存了和胡大嬸一樣的心思嗎?
江妙伽的心裡怪怪的,深吸口氣將這種古怪壓了下去,覺得她思考那沈思阮的時間有點太多了。
那沈思阮明明。。。。明明看上去不懷好意的,又怎麼可能和胡大嬸、沈大娘一樣善良呢。
磕磕絆絆的提了水回去,江氏聽到動靜這才起身出來,見她剛提了水回來,有些不悅道:“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做飯。”
“馬上就做。”江妙伽將水桶放下,然後將新買的鍋子等物清洗了一遍,然後開始做飯。
江氏對她的勤快還是不滿,“哼,都到這種地步了就別整天擺大小姐的譜,好好幹活才是正經。”
江妙伽只是心裡冷笑,卻不著惱,上輩子比這更過分的話都說過,現在這種話是多麼的正常啊。
等她將早飯做好了,那邊陳嫣紅才踢踢踏踏的從隔壁回來了,臉上明顯的不悅,因為早起後沒有看到沈思阮,而昨夜只見了一面早上說不出的失望。
早飯江妙伽只煮了白粥,陳嫣紅很不滿,“這粥怎麼喝呀,難喝死了。”嘴裡雖然這樣說著,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