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阮奇怪,可現在更重要的是美人兒啊,他轉頭去看江妙伽,卻見江妙伽也在打量他。
此時男子穿戴和昨日一樣,尤其是頭頂那奇怪的帽子歪歪斜斜的戴著,更不像個好人。
她提著鍋子低下頭,打算繞過去。
誰知路被堵上。
“來,給我吧,姑娘家的哪能提的動這個。”沈思阮說著便去拿她手上的鍋子,卻被避開了。他抬頭疑惑的看著還不知道名字的美人兒,不明白這美人兒為何拒絕。
江妙伽被他盯的臉上發燙,“我自己來就好。”
聲音低如蚊蠅,落在沈思阮耳中麻麻的。
沈思阮愣神的功夫江妙伽成功的繞過他進了院子,後面出來的陳又文看著表妹,皺了皺眉。
陳又文和陳宇都沒幹過力氣活,搬這些東西居然都很吃力,沈思阮袖子一擼將裝著布料的麻袋往肩上一甩便進了院子。
忙活完江氏也不說留人吃飯,便由著沈思阮走了。
沈思阮出了屋門,便見江妙伽正頂著風在院子裡清洗抹布,他回頭看了看屋裡漠不關心的四口人,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江妙伽,停下手裡的活趕緊的做棉被。”
沈思阮剛出了陳家院門,便聽到江氏一聲喊叫。沈思阮腳步頓了頓,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才能將這姑娘給娶過來。
據他下午跟陳又文的打探,這江妙伽是陳又文的未婚妻,從上京出發前被江家人當作累贅推給了陳家。
沈思阮搖了搖頭,這古代的人可真讓他無話可說,有像他現在的娘這樣的女人,居然也有將家人視為累贅的人,難道這就是上京和邊城的不同嗎?
搖頭間進了自家院子,沈大娘正在整理今日買的物品,進了屋,沈大娘開始和沈思阮嘮叨在路上的事,這時沈思阮這才明白剛才熊二見了他跟見了鬼似的跑了的緣故了。
不過也無所謂,因為他本是讓熊二照顧一下江妙伽的,只是明說出來不大好,便隱晦的說了說,誰知他高估了熊二的智商,愣是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全牛車的姑娘。好在熊二沒說出什麼關於他的話,不然他的名聲也可以不要了。
另一邊江妙伽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進了屋,開始了縫被子的活計。
這種針線活江妙伽以前也沒做過,以前只做過衣服鞋襪什麼的,像縫被子這種事物都是丫鬟來做的。
可眼下,她卻不得不動手,指望陳嫣紅和江氏是不成的。江氏雖是陳氏主母,可卻不會針線,而陳嫣紅自小被江氏嬌慣,也是不會,趕鴨子上架,江妙伽只能摸索著做被子。
陳嫣紅還因為回來時候發生的事對江妙伽不滿,惡言惡語了幾句,但見江妙伽不接話茬也無趣的很。
江氏坐在一旁生了火,然後又讓陳宇去門口看看送柴火的來了沒有。一家人說不出的詭異。
江妙伽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皺皺巴巴的縫了兩床被子。
現在她們沒錢,自然捨不得花錢買油燈挑燈縫被子。江氏對江妙伽的速度很不滿意,在陳又文看不見的黑影裡狠狠的掐了江妙伽好幾下。
實際上陳又文看到了,可是他的愛意早就消磨在漫長的路途中,他看著母親虐待江妙伽沒有絲毫的感覺,甚至內心深處有隱隱的興奮的感覺,如果他也能掐一下,是不是也很快樂?
正在江氏母子變態想法的時候,隔壁的沈大娘又來了,沈大娘笑道:“知道你們被子縫不齊全,現在天又冷,炕也沒支起來,你們一家去我家湊合睡幾晚吧。”
江氏愣了一下,這鄰居也太熱情了吧?
可現實的情況容不得她不答應,自家閨女陳嫣紅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若是自己拒絕了,從小沒過苦的閨女非得哭鬧不可。
可自家五口人,對方房子又小,該怎麼辦呢?
最終江氏笑道:“那就讓倆丫頭去您那邊睡吧,我們三個還是在這裡湊合湊合算了。”
沈大娘也不喜歡這家人,對這樣的結果也接受了,便笑著走了。
陳嫣紅對去隔壁家睡覺很是興奮,難得的沒有找江妙伽的茬。江妙伽做了晚飯,一家人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晚飯後,陳嫣紅就催著江妙伽一起去隔壁。
江氏呵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矜持呢!
陳嫣紅撇撇嘴,不以為然,“娘,都什麼時候了,還規矩。我現在就想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睡個安穩覺。”
是啊,從上京出發,他們這些人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挨餓受凍的他們都很懷念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