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終於有精神了,宋問滿意點頭。
從桌上拿起自己的摺扇和竹條,微笑朝眾人頷首,然後腳步快速往門口挪動。
一眨眼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又又又一次早退了。
她走的毫無前奏提示。馮文述剛想喊住她,無奈晚了一步。
面面相覷之後,數人開始照著分組集結討論,互相約定時間。
“哦對了。”
正在火熱處,門框邊上探出一個頭。
宋問折回來道:“好好上課,不得早退。我不是指我的課,我是指其他先生的課。再會。”
隨後又迅速消失在門口。
眾生:“……”
對於雲深書院,進士科乙班的學生來說,和宋問的課比起來,其他先生的課,都有些乏味。
講大道理,他們也是會的。
他們現在只想動手做事。
於是第二天,他們輕車熟路的集體蹺課了。
孟為端著一大鍋湯,來到城門口。
用勺子舀了一碗,親自奉給門將:“大哥,大哥來喝碗湯吧。”
門將兩指推回去,戒備道:“你們想做什麼?”
孟為哈腰道:“就是覺得大哥辛苦了,來給大哥送碗湯。”
門將退開一步,惶恐道:“不辛苦,不必。”
孟為繼續施禮道:“先前是我們莽撞,得罪了各位,因此才來賠罪,希望大哥不要介懷。”
門將道:“不介懷。”
“既然不介懷,請喝了這碗湯。”孟為又將碗往前推了一點。
門將眼睛一眯。
如此堅持,有……毒!
沒毒也有巴豆!
好生惡毒!
他遂義正言辭的拒絕:“不喝。”
孟為:“那其他兄弟呢?”
門將扭頭問道:“你們誰要喝嗎?”
眾門吏齊齊搖頭。
門將道:“看,大家都不喝,你們快回去上課吧。”
孟為:“……”
馮文述那邊的營田使門口。
營田使開啟門,掃了眼幾人的服飾,又迅速將門合上,慍怒道:“你們究竟還想做什麼?走!”
馮文述等人被閉之門外,有些怔神。
門內營田使道:“我都說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無端端去害他們做什麼?你們不信便罷,別總來煩我了!”
馮文述拍門道:“我信!勞煩尊駕開個門,我們只是想隨意聊兩句。”
“無話可聊!你們回去!”他說完,甩手進了裡屋。
梁仲彥帶著一群人去西王村打人的那幾戶家中,準備著挨個詢問。
梁仲彥問:“營田使來的時候,你為何要動手?當時想著什麼?”
壯漢低著頭答了。
梁仲彥又問:“在城門的時候,你動手了嗎?當時情形是什麼?”
壯漢遲疑片刻,含糊的說了幾句。
梁仲彥又細細問了幾個問題。
旁邊一直聽著的農婦兩腿顫抖,終於害怕忍不住,撲騰就給他們跪下了。
他娘子抓著梁仲彥的衣角道:“這是不是官府要查呀?這是不是要把我家郎p帶去關了?小郎君,我們不告了,也不要銀子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吧!”
幾名學子頓時慌了神。
“非也非也。”梁仲彥匆忙去扶她起來,解釋說:“我們只是隨意來問兩句,並沒有追究的意思。”
農婦磕頭痛哭道:“他真的只是一時衝動。若是下了牢,坐上個幾年,我們這一家老小都沒有活路了呀!我們不要朝廷的銀子了。打也可,罰銀子也可,只求你們別再追究了!”
幾位學子皆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而趙恆和幾位同窗,請了縣衙主簿出來喝茶。
主簿開口便道:“賢侄啊,聽說你近日對城門那些農戶的事情很感興趣,叔叔也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趙恆忙敬上一杯茶:“叔叔請說。”
主簿拍腿道:“衙門難呀!在衙門當差更是難,稍有差錯,就要遭人詬病。這無差無錯,也要遭人陷害吶!”
隨後他甚為悲痛的闡述了一下,衙門窮,縣令窮,衙門忙,縣令忙。總之大家又窮又忙。不是刻意不管下訴,而是實在管不了了。
趙恆眾人:“……”
誰人不知長安縣令是當今國師的遠親。因此才無功無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