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山竹不便宜,但是現在誰還沒吃過嚐個鮮?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無辜稚氣,“嗯。”
長的像矮個兒胖墩茄子,可是尋常蔬菜都要烹飪了才能上桌,籃子裡擺的蘋果、香蕉、大香芒都是水果,所以她猜大約也是什麼水果罷。
呂飛揚露出白燦燦地牙笑,“來,哥給你剝。”順便貪個口頭便宜。
“哦。”她學著他的樣子拋回去。
一舉砸在他胸口,內傷大咳一聲。
果然……欺負純潔的小天使,報應來的格外快。
呂飛揚順過氣來,任勞任怨的給她剝山竹殼兒,他可沒學過什麼技巧,單手用蠻力捏碎外壁,運氣好,裡面的果子沒被擠壓走形,揭開四分五裂的碎殼,但見白攘攘一團兒,清甜誘人。
她一口一瓣,很快就吃完了。
好吃。
葉善善摸了摸肚皮,對看著她眼也不眨的金髮小哥兒一笑,“你真好——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問問問!”他笑嘻嘻地應承,“一定知無不盡,言無不盡!”
她摸摸鼻子,“是誰送我來的?”
“是個男人……你不知道?”
先前以為是她的男友,現在看來可能只是個好心路過的陌生人,活雷鋒,這個認知真是讓人欣喜。
她眨眼想說什麼,門咔嚓一聲開啟來。
“善善,你醒了?”富有磁性的聲音裡有著壓抑的欣喜。
男子走進來,西裝筆挺,身材頎長,銳利的眼睛藏在金絲邊框的眼鏡下,縱然沒有刻意放出危險的氣息,只要一眼掃過,氣勢凌人,奪人呼吸。
葉善善轉過頭和他對視,先是懵懂,而後眼裡飛速地閃過許多東西,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陸天嶼。”她輕聲叫出了他的名字。
陸天嶼手裡提著外賣的清粥走到床邊,聽她輕輕一喚,心裡觸動,眼神驀地柔軟下來,“餓不餓?你現在不能吃其它東西,我給你買了粥。”
看了眼隔壁床上躺著的不著調的男人,他皺了皺眉,“醫院床位緊張,善善你暫且忍耐一下,等有了空位就換病房。”
他很少說這麼絮叨的長句,不知是關心,還是……在掩飾什麼。
她嗯了一聲,沒說別的什麼,也沒發火。竟真的接受了他帶來的清粥,靠坐起來,一勺勺地放涼,安然吃起來。
只是沒有了剛剛的笑容。
呂飛揚也收斂起了嘴邊的笑,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而後頗為乖覺地拉上了兩床間的淺藍擱簾。
房間裡靜了片刻。
“你不解釋嗎?”她低著頭吃完粥,冷不丁的開口問。
陸天嶼一怔,胸口微緊,五指不覺握緊成拳,“善善,我……”
他一向是殺伐果決的人,但是此刻著實猶豫應該怎麼介紹,倘使一開始兩人碰面的情形自然,他自是會說“那是我前女友”,可是被她撞見尷尬的一幕,他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不說我說。”她看著他,前所未有的認真,“我請假不是去見父母,是去見你的未婚妻,她給了我五百萬的支票讓我離開你,我沒答應。回家後我煮了一桌你愛吃的菜,打電話給你,你說事情沒忙完……”
未婚妻三個字讓他眉頭皺的更緊,繼而道:“我是還有工作要忙……”
她打斷,“對,你工作忙,但是除了工作呢——談情說愛是不是也很忙?”
其實他工作的時候,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攪他,送飯也好,幫忙也好,出一點聲他都不高興。只是昨天心裡發慌,葉善善才毛毛躁躁地送東西過去了。
然後發現,她不被允許,有人卻是被允許的。
即使被強硬地姿態抽走資料夾,被迫停止工作,他都沒有不高興,有的只是無奈,和似有若無的縱容。
葉善善鼻子一酸。
她知道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但是被影響到至此,作為一個看客也難免有幾分難過。和前女友接觸當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讓原主到死也不能忘的,是另一件事。
陸天嶼為她車禍住院的事前後奔波忙碌了一天,如今聽到她的諷刺,面色就不大好看。“佳雯回國找我,我也只是和她多聊了幾句,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你不用這樣。”
“親暱十足地幫你按摩也不算?前兩天新聞裡才播過那些足浴、髮廊裡的按摩女被掃黃大隊抓住,她們和女票客之間也是清白的咯……”她冷笑。
“別把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