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揶揄,阮慕陽收回了目光,臉上有些發燙。怕是他察覺到了她方才眼神裡帶著的仰慕與崇拜了。
“朝堂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轉移了話題。
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張安夷不至於這麼忙。
張安夷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放低了聲音說:“前些日子聖上暈倒了。”
阮慕陽驚訝極了。
武帝的身子已經差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張安夷又說得這樣隱晦,想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阮慕陽的心中一下子閃過許多事情和想法。先前武帝總是搖擺不定,太子一派和永安王一派的鬥爭陷入了僵持的狀態,如今這個僵局要被打破了。“只怕朝堂要有大動盪了。”她說道。
張安夷贊同地點了點頭。他似乎知道阮慕陽想知道更多,說道:“太子正在宮中侍疾,永安王正在走訪北方。”
阮慕陽在心中仔細地分析著他的話。
太子雖然有孝心,但是相比永安王,顯得太不作為了,恐怕不會讓武帝高興,反而會更加對他失望。
做君王的要的不是仁慈和孝順,而是能力。這點,從武帝本身就能看出。
所以,或許武帝會更欣賞謝昭此刻做的事。
這太子,雖然心存仁厚,卻有些扶不起啊。
但是謝昭心狠手辣,也絕非明君之選。
武帝身體越來越不好的事情只有幾位近臣和司禮監掌印太監高嚴知道,所有的湧動都藏在了看似平靜的朝堂之下。
幾日後的一個下午,寒食提著一個食盒到了阮慕陽面前說道:“夫人,這是洛二小姐派人送來的。來送東西的人還說,這是洛二小姐做的糕點,送來給夫人嚐嚐。洛二小姐還說,一定要夫人先親自品嚐一下味道好不好,然後下回告訴她,她再改進。”
阮慕陽聽著這番話,覺得有些奇怪。
洛鈺不是會說這麼多話的人。
“好了,你下去吧。”她又看向點翠與琺琅說,“你們也先下去。”
待人都離開後,阮慕陽的眼睛落在食盒上,並無發現什麼端倪,便開啟了食盒。
食盒裡裝的確實是糕點。
阮慕陽將糕點一碟碟拿了出來,終於在食盒最下層的盤子底下發現了一個信封。
這盒點心不是洛鈺送來的。
但是旁人也沒這麼個膽子借洛鈺的名義送點心來,所以只有可能是洛階。
自從因為蔡氏的事情,洛階見過她一次後,這兩年裡並未與她聯絡。阮慕陽幾乎都不抱希望,覺得洛階信不過自己。沒想到隔了兩年終於收到了洛階的信。
丟在一旁兩年的棋子都會被在適當的時候用上,這便是這些上位者的全域性觀和高深。
阮慕陽有些緊張地拆開了信。
信上說的很簡單,讓阮慕陽去拉攏蔡氏站在謝昭的對立面,還給了她蔡氏過幾日要去拜佛的具體時間和地方。
洛階的這番動作肯定是因為武帝暈倒,情勢越來越緊迫了。太子這幾年所做的事情顯然都沒有經過洛階的同意。其實比起心機深沉的永安王,心存仁厚卻又糊塗的太子更不合作。
徐厚與永安王如今是想要雙贏的合作關係,而洛階和太子,雖然是一個派系的,卻存在著對立。很多時候太子並不願意聽洛階的。洛階之所以願意支援太子,是因為他貪權,比起野心大的永安王。糊塗的太子登基後會更加好控制。
這兩年間,阮慕陽也聽說過,蔡氏在永安王府過得並不好。
這幾年,洛階想安插進永安王府的眼線恐怕不少,估計最後成功的極少,而本身就在永安王府的蔡氏是個極好的人選。
讓阮慕陽去說動蔡氏也是最適合不過的。她們有過一面之緣,說來她也算是幫蔡氏進了永安王府。
蔡氏去上香的日子是七月二十。
阮慕陽去跟老夫人說了一聲,說正好是鬼月,想去拜拜佛。
老夫人自然不會不同意,卻又提醒說:“慕陽,你去與你母親也說一聲,畢竟你母親已經回來了。這些要經過她知道才好。正好,你們也能借此親近親近,畢竟你們是婆媳。而祖母啊,也就那麼幾年的時間。”
阮慕陽聽得心裡發酸,說道:“不會的,祖母與祖父定然長命百歲。”張家一大家子都是靠老尚書坐鎮,老夫人支撐著的。他們兩個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心中始終跟明鏡一樣,待她也非常好。
老夫人欣慰地笑著:“祖父祖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