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畢竟是仲裁鍾彩一事之主持者,在結果未明之前,鍾彩萬萬動不得。
而且鍾彩還是界子。
如若正道界子隕於正道之人手中,即使瑤聞是散仙,也難辭其咎。
這一點,相信瑤聞自己比誰都清楚。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來找了鍾彩。
悟意尊者和瑤歌在此時,終於感受到了瑤聞對阿虞的悔恨之意和拳拳父愛。
但,已然晚了。
三人僵持了好半晌,元正長老也是嚴陣以待,滿眼凝重的防備著瑤聞突襲鍾彩。
等了一會,瑤聞似乎冷靜了些,眼裡雖然還有戾氣,但語氣略微好了一點。
“你二人不必攔我,我不傷她,只是問她,是誰害了阿虞!”
“我為我兒,尋個仇人還不行嗎?!”
說話間,瑤聞又是怒容上臉,咬牙切齒,好不兇狠。
“這……”
瑤歌面上還有些猶豫,但悟意似乎比她這個做女兒的更瞭解瑤聞,先是鬆了手。
但元正長老是絲毫不想讓瑤聞靠近鍾彩,生怕鍾彩受到絲絲傷害。
羽旦也是隨元正長老一般的護衛姿勢,雖然對上散仙,他膽怯到直不住腰,可他想保護鍾姐姐,在他能力範圍內。
思及此,他又是小心看了眼身後牢籠裡止不住眼淚的鐘彩。
這牢籠隔絕的不只是鍾彩的身體,還有她的世界。
彷彿,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再不容任何人進去。
瑤聞斜覷了橫在他面前,不自量力的兩人。
“讓開。”是瑤聞冷冷的聲音。
元正長老和羽旦依舊不動分毫,尤其是元正長老,雖然比瑤聞矮了個頭,背量卻打得極直,氣勢並不輸瑤聞。
“要問什麼,在這問就好了。”
瑤聞也不欲與兩人糾纏,況且,他急切想為阿虞報仇,也就沒有強來。
只隔了個監欄,同鍾彩冷聲問道——
“鍾彩,你可知是誰害了我兒?!”
語氣中的冷寒威壓,讓羽旦和瑤歌兩個小輩,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尤其是瑤歌,她從未見過父親動如此重怒。
但鍾彩還是在無聲垂淚,似乎壓根沒聽到瑤聞的聲音,連身形都沒動一下。
等了好一會,還是如此。
瑤歌看了一眼他父親即將爆發的神色,趕緊道——
“如今鍾彩神志不清,不若等上一個月,等鍾彩清醒後再來問她。”
元正長老先前已同眾人承諾,會在一個月內找到魔尊的心頭血,治好鍾彩。
也是如此,各方大能才給了元正長老和鍾彩時間和機會。
瑤聞壓根不聽,怒極反笑——
“今日,我定要問個究竟,你休要再攔我。”
“如若她連是誰害了阿虞都忘了,那她又如何配得上阿虞的感情。”
瑤聞說得厲聲,使得本就嚴肅的面貌更加兇狠。
卻不知“阿虞”二字一出,本是無聲哭泣的鐘彩,手下輕微抖動了下。
緊接著,她斷斷續續的小小聲音粗糲而又艱難的響起,仿若刀割的聲音一點一點地傳進了在場所有人耳裡。
“是…是我。”
“害了…阿虞。”
第269章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