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結月餅看了好一會,直至鍾彩問他才回神——
“怎麼不吃?”
寧胤遞迴給她——
“你多吃一個吧,我一會再吃。”
鍾彩有些莫名,但還是接過,她可是不浪費食物的好孩子。
就在她吞下了兩個月餅,有些噎得慌時。
空中的圓月忽然有些發暗,同圓月一起變暗的是,寧胤的臉色。
而這些,還處於吃撐狀態的鐘彩並沒有看到。
可直播器的觀眾們卻是關注到了,所以鍾彩眼前閃過一條奇怪的金字評論——
“這月亮怎麼變紅了?”
鍾彩立時抬頭,就見天邊本該皎潔的圓月,此時全然血紅。
一輪血月,高高掛起,看著極其滲人。
鍾彩面色一變,剛想喚身旁的寧胤,忽然她丹田一疼!
一股奇異的渾濁之氣在她丹田裡冒出,不一會就瀰漫充斥了她整個體內。
疼痛難耐,但又滲透一絲暖意。
雖是疼痛,但鍾彩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這…這是什麼?!
她的身體…不…宓君的身體裡藏著什麼?
而這時,一道紫黑劃過了半空中的血月,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瞬間直擊鐘彩而去。
而這會的鐘彩雖是看到了這道莫名出現的紫雷,但她由於體內渾濁之氣的脹痛,並不能動彈。
只得眼睜睜又十分驚悚地看著眼前的異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
莫非是傳承開始?
鍾彩現在是想張張嘴都動不了,表情極為痛苦。
但就在她以為她要直面那道疑似“傳承”的紫雷時,一道身影擋在了她面前,正面直視她。
是寧胤,如今的寧胤,眉眼是鍾彩前所未見的溫柔。
看著她,又不是看著她。
鍾彩一急,快走,寧胤快走。
那般可怖的紫雷,饒是寧胤是元嬰期修士,鍾彩心裡也有個聲音,會死的。
但這話,痛苦的鐘彩說不出口。
眼前正面對著她的寧胤卻勾了勾唇角,凝望鍾彩的眼神,洶湧澎湃的纏綿愛意,全然盡顯——
“我不會再讓你死在我面前,阿君。”
鍾彩愣怔,天地彷彿凝在這一刻。
寧胤的手上不知何時早已有了一個印法,全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白光,瞬間一股遠超鍾彩認知的恐怖威脅壓從寧胤的身上爆發出來。
紫雷瞬間就到了寧胤身後,但寧胤的眼神非但沒有一絲懼怕,反而越發繾綣悱惻,不知怎麼的,鍾彩的右頰,不自覺滑下一道水痕。
那悲慟欲絕的情緒,遠比此時的鐘彩來得激烈,也讓她感覺到陌生。
只一霎,紫雷融入了寧胤體內,血液順著寧胤的嘴角流下,一道金光從寧胤體內,射入鍾彩體內。
抽噎的鐘彩瞬時定格,無數畫面浮現在眼前,血月之光散落在鍾彩滿身。
畫面的紛雜,讓鍾彩一下子厥了過去。
是玄微宮,還是玄微宮。
鍾彩看到了那個清秀少女臉上的欣喜,她記得這是宓君入門的時候。
宓君比鍾彩膽小謹慎,她並未有被桃司若懲罰,只是在顏色門挑選弟子的時候,宓君去的是“赤門”。
鍾彩看著在“紫門”前筆直堅挺站著的美少年,她的心宛如劃出一道道血痕,只是這個“她”,鍾彩分不清是她自己,還是宓君。
宓君低眉順眼,沒有注意到寧胤的餘光始終追隨,作為旁觀者的鐘彩卻是看到了,只是那時,少年眉眼清澈。
玄微宮作為頂尖門派,資源雖多,也架不住人多,宓君在“赤門”,生存的很艱難,無奈之下,宓君開始自學煉丹,去門內坊市販售。
但她的煉丹水平有限,煉製的丹藥品質都不是特別好,所以生意也不好,只能勉強維持收支。
而即使是在玄微宮,也不免會發生一些恃強凌弱。
有個“藍門”弟子不知怎麼瞧上了宓君,一時倒是追得宓君有些緊,但宓君並不喜歡他,也不敢得罪他,所以都是好言拒絕。
這個“藍門”弟子資質雖比不上紫門,但到底在玄微宮是排的上號的人物,怎能容忍自己被一個“赤門”弟子拒絕,當下就找了一堆嘍嘍,準備掀了宓君的攤子,斷了她的生計,好讓她來求他,抑或是強了她。
只是這個“藍門”弟子剛準備砸碎一個丹藥瓶,手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