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道:“你那日,是否將銀苓推下了水?”
卿姒笑了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推她下水了?”
“你……”靈蔻噎了一下,“你明知我在昏迷,又怎能看得見!”
卿姒笑意更深:“既然你沒看見,為何說是我將她推下水?就憑她的一面之詞?那我還可以說,是她故意將我推到在地的呢。”
銀苓突然站出來,尖聲道:“就是你推我下水的!她們都看見了!”
說著,她將當日那名小仙娥扯出來,道:“你說!那日是不是她推我下水的?”
卿姒一手拖著腮,沉默地看著她們。只覺靈蔻公主身邊的這位婢女當真是被慣壞了,就連天帝也得顧忌幾分她們玉京山的威嚴,這婢女卻敢對著她大呼小叫了。
她此刻無比思念止歌,那小丫頭若是在,定會與其爭辯一番。
那小仙娥一臉無措,既不敢違背自家公主,卻也不願昧著良心誣陷她人,囁囁嚅嚅的,竟暈過去了。
這下倒好,唯一的證據也暈了。
卿姒瞧著那小仙娥的暈法,不像是嚇暈的,倒像是被人施法弄暈的。誰這麼好心?她都還沒動手呢?
靈蔻面色不悅,只看著銀苓,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許微妙。
銀苓自覺失了自家公主的顏面,正欲尋個法子挽救,她眼珠一轉,打量一圈現下身處的寢殿,突然靈光一閃,朝著慕澤道:“上神,奴有一事相求。”
慕澤看也沒看她,從方才到現在,他都未置一詞。
銀苓見慕澤未開口,以為他是默許了,遂清清嗓子,義正嚴辭地道:“公主在上神府上修養,可裡桑大人卻為公主安排了那樣一間擁擠狹小的屋子,與天毓殿相比,實是寒磣。奴瞧著眼下這座寢殿就不錯,大而明亮,寬而豪放,又……又與上神的寢殿捱得極近,也方便上神隨時照料公主,遂奴斗膽請求,請上神將公主的住所遷至此處。”
卿姒聞言,難以置信地扯了扯嘴角,這番昭然若揭的心思,竟把主意打到她的寢殿上來了?不過也不值得氣惱,反正她馬上就要走了,這處宮殿現下住誰,以後住誰,和她委實沒什麼關係。
靈蔻聽聞銀苓這番話,初時也微感訝然,後卻也暗自欣喜,這處宮殿確實與慕澤的寢居捱得極近,想來他定是會同意的。
慕澤的表情極為平靜,眸子卻幽深不見底,手指微動,似是在隱忍什麼,他輕啟薄唇,緩緩吐出二字:“出去。”
靈蔻與銀苓對視一眼,二人面上皆是一喜,上神果然同意了,竟立馬就將她攆出去。
卿姒此人也極愛對號入座,聞言,也不耽擱,利落起身便要往外走。
慕澤微一挑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語氣不是很好:“去哪兒?”
卿姒淡然道:“不是上神讓我出去的嗎?”
慕澤抓著她的手緊了緊,朝著銀苓冷峻地道:“你,出去。”
銀苓一臉愕然,不知自己怎麼就得罪了上神,靈蔻正欲開口求情,又聞慕澤道:“以後,別讓我在玄碧紫府看見你。”
銀苓聞言,哪還敢再逗留,飆著淚便跑了出去。
靈蔻見狀,略一思索,也知是銀苓逾越了,上神府上的住所哪裡輪得到她來安排,上神定然是生氣了,靈蔻生怕禍及自身,消磨掉一絲絲慕澤對她的愛意,即便是一絲絲,那也不行。是以,她便也急急告退,只盼慕澤能忘掉此事。
人一走,整個院子便寂靜下來。
卿姒微微動了動手指,被慕澤握得更緊,她皺眉道:“上神可以放手了吧,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慕澤在她的臉上梭巡一圈,見無異樣,便了鬆手。被靈蔻那群人鬧騰這一番,他也有些疲意,揉了揉眉心,道:“我明日再來尋你。”
卿姒沒說話,自顧回了房中,慕澤那番言語可還在耳畔迴響,再加上玄碧紫府目前又多了個讓她看的不是很順眼的靈蔻公主,回玉京山是勢在必行了。
只是,得無聲無息地回。
山谷之中。
長歟提著東西回山洞之時,只見止歌雙手撐著下顎眼巴巴地望著洞口,聽見腳步聲,她立時喜笑顏開:“你回來啦!”
長歟走過去,放下手上的東西,牽過她的手,在掌心寫下:給你買了好吃的。
止歌聞言,笑容更是燦爛,問:“什麼好吃的?”
長歟在帶回來的東西里摸索一番,挑出兩個油紙包裹著的物件,一個是各式各樣的小吃點心,另一個卻是香氣濃郁的糯米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