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些冠冕堂皇的由頭,令她聽了無端做氣,她卿姒又不是厚顏無恥之人,難道還會賴在他的玄碧紫府不成?
卿姒氣極反笑,道:“上神不必多言,我走便是。”
話畢,起身便朝著院外走去。
將將跨出一步,手腕上便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生生將她扯進身後之人的懷中。
他的懷抱很溫暖,一如圻淵那晚,憶起那晚,卿姒的耳尖不禁染了些粉色。
她感覺到慕澤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畔是他略顯凌亂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噴薄在她的頸窩間,無端惹人顫慄。
慕澤側目看著她形狀完美,小巧瑩潤的耳珠,體內湧過一股熱流,唇不自覺捱了上去。
卿姒身子顫了一顫,竟有些發軟的意味,一時忘了推開他。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卿姒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慕澤,脫離了他的懷抱。
腳步聲漸近,一群衣衫飄飄的仙娥簇擁著一位玉面櫻唇,身姿嬌弱的女子進到院中來。
女子正是大病初癒才將轉醒的靈蔻公主,她目光掃了掃院中相對而立的兩人,眸中劃過一絲不悅,緩步上前來。
第43章 心潮湧動
靈蔻在仙娥的攙扶下行至二人面前; 看了看卿姒; 又看了看慕澤; 一臉的欲言又止。
她自小被天帝天后並幾個哥哥當寶貝一般養大,貴為公主之尊,又有傾城容貌; 幾乎沒有求而不得之物。
可卻不代表,沒有求而不得之人。
她刻意與卿姒親近,所想不過只是能多見著慕澤; 哪怕只能待在他身邊; 不言一語,默默守護; 亦是好的。
魔界一行; 她清楚地認識到慕澤無意於自己; 想著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他,也便滿足了。
可,這場莫名的無妄之災卻讓她徹底扭轉了之前的想法。慕澤肯為了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殤谷取來冰狼膽; 那殤谷是什麼地方?上古禁地,仙之魔淵,無人敢靠近一步。
他還將她留在府中; 親自將養; 她醒來後,又聽聞銀苓說; 慕澤日日夜夜守在她的榻前; 悉心照料; 溫柔呵護,唯恐她有何不測。
這般心意,她如何能視而不見?
慕澤定是愛她愛慘了,此前大抵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不便傾訴。
而這個外人是誰?自然是眼前這個礙眼的卿姒上仙。
她打探慕澤的去向,卻被告知他來了此處,心頭不禁堆了一把火,這個卿姒上仙竟如此不知避諱嗎?慕澤明顯傾慕於自己,可她卻像一無所知一般,竟還與慕澤單獨相處,難道她看不見慕澤對自己的心意嗎?難不成玉京山的人皆是這般橫插一腳的做派?
是以,她不顧身子方才大病初癒,匆匆趕來,只為提點她一番。
卿姒上下打量一番靈蔻,見她雖面色蒼白,但眸中卻是水意盈盈,無端惹人憐惜。
眼眸微眯,她注意到靈蔻胸前衣襟上沾染的冰藍色粉末,與她今早在床沿發現的那些一模一樣,這又是什麼情況?難不成靈蔻沒病,昨晚專程跑來她的榻前守著?
思及此,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卻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靈蔻本想質問一番,卻礙於身份教養,只能委屈巴巴地用秋水雙瞳注視著慕澤,更加委屈巴巴地輕喚了聲:“上神。”
慕澤自她闖入院中後,面色便不佳,此時聽她開口更覺煩悶,冷著臉道:“不是讓你莫要輕易走動嗎?”
適時一陣冷風拂過,靈蔻縮了縮身子,心頭卻是暖洋洋的,慕澤一定是擔心她身子才好,怕她受了寒。
她柔聲道:“妾,妾是特意來尋上神的。”
慕澤微蹙眉:“尋我做甚?”
靈蔻垂下眸子,雙頰緋紅,並不言語。
慕澤又對著她身旁的銀苓道:“帶你們公主回去。”
靈蔻睜大雙眼,眼眸一轉,突然道:“我來找上仙也有些私事。”
卿姒早已摸到房門前的臺階下,意欲偷偷溜進屋收拾行李,陡然聽見靈蔻叫她,黛眉一挑,回首問道:“找我何事?”
靈蔻穩了穩呼吸,正色道:“上仙在我昏迷時,為何要捉弄我的婢女?”
這就是所謂的惡人先告狀?卿姒面露玩味,那小丫頭動作還挺利落的嘛。
她睨了一眼銀苓,又看了看靈蔻,乾脆踱步到石桌前坐下,淡然道:“你且說說,我如何捉弄她了?”
靈蔻安撫地拍了拍銀苓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