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令人軟弱。
高立忽然又道:“但是他畢竟還是算錯一件事。”
秋風梧道:“哦。”
高立道:“他以為小武已死了,他想不到我還有個朋友。”
幹過這一行的人,本不該有朋友,不能有朋友,也不會有朋友。秋風梧又沉思了很久,才緩緩道:“你也做錯了一件事。”
高立道:“哦?……”秋風梧道:“你不該將雙雙留在那裡,你本該叫雙雙來找我。”
高立道:“就因為有雙雙,所以我才有顧忌,他怎麼敢對雙雙怎麼樣呢?”秋風梧道:“他也許不敢,但他卻可以用雙雙來要挾你。”
高立道:“他以前有過機會的,但卻並沒有這樣做。”
秋風梧道:“這也許只不過因為那時他還沒有看出你對雙雙的感情。”
他再次凝視高立,一宇宇道:“我問你,你回去的時候,他若將劍架在雙雙的脖子上,要用雙雙的一條命,來換你的一條命,你怎麼辦?”
高立忽然全身冰冷,
秋風梧道:“你就算明知你死了之後,雙雙也活不成,他知道你必定不忍看著雙雙死在你面前的,是不是?”
高立倒了下去,倒在床上,冷汗如雨。
他忽然發覺這兩年秋風梧不但更加成熟老練,思慮也更周密,已隱隱有一代宗主的氣度和威儀。
可是他無疑也變得冷酷了些。
他所得到的,豈非也正是高立失去了的?
但他們兩人中,究竟是誰更幸福呢?
幸福與不幸,本就不是絕對的。
你若想在這方面得到一些,就得在另一方面放棄一些,人生本就不必太認真的。
想到這裡,高立忽然道:“我若不讓他有機會將劍架在雙雙的脖子上呢?”
秋風梧笑了,微笑著道:“這句話才漸漸有些象是你自己說的話
高立道:“我知道你現在已是孔雀山莊的主人。”
秋風梧道:“家父已仙去。”
高立道:“所以我來求你一件事。”
秋風梧道:“你說。”
高立道:“你可以拒絕我,我絕不怪你。”
秋風梧在聽著,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奇怪,彷彿已猜出高立要的是什麼。
高立道:“我要借你的孔雀翎。”
秋風梧沒有再說話,連一字都沒有說,只是看著自己的手。
高立也沒有再開口,也在看著秋風梧的手。
這雙手也修飾得很乾淨,保養得很好。
這雙手已不再是昔日那雙沾滿泥汙和皿腥的手了。
這個人呢?還是不是昔日那個可以將性命交給朋友的人”
窗外夜色漸濃。
,秋風梧靜靜地坐在黑暗裡,連指尖都沒有動。
高立也已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風吹過,院子裡已有時落的聲音。
秋已漸深。
斜月已掛樹梢。
秋風梧還是沒有說話,沒有動。
高立也不再說什麼,慢慢地坐起來,找到了床下的鞋子。
秋風梧沒有抬頭。
高立穿上鞋,慢慢地從他身旁走過去,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