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麻煩了,所以宋斜月從來直道而取,無論是名聲還是各種精妙的小法術,就連最後的“死”,也乾淨利率的讓人心疼。
那時候的帆影呢?
他竟然將那書工工整整地謄抄於竹簡,覺得凡人的智慧也有可取之處。甚至慢慢將其用到了自己與人相處之時,可謂是無往而不利,給他謀劃來了不少的好處,他也就越發地沉迷其中,修煉出了一張與人無害的臉,和一顆內裡有成敗而無是非的心。
也許從那個時候起,帆影和斜月就註定了不一樣。
“你接下來怎麼辦?”殘魂問垂著頭的帆影。
“……把靈祭師,引到……那人的面前。”
帆影如此回答道。
第269章 昔日
“你就是乾元山的大弟子?”
和乾元山一樣,奉天殿坐落於一座浮島之上, 只不過那個島比乾元山飄得更高, 只比乾元山的頂峰低一點, 居高臨下, 俯瞰眾生。
站在奉天殿裡, 帆影抬起頭, 看見了身穿墨綠色大袍的靈祭師,無論男女, 他們都發髻凌亂,臉上擦著一層黑粉。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 靈祭師輕易不出奉天殿,他上次見到他們還是百年前他們到乾元山興師問罪的時候。
黃衫高髻,面著珠粉才是他們那時的樣貌, 帆影還記得其中一位靈祭師的頭髮梳得奇高無比, 進乾元山正殿的時候還撞到了門框,靈祭師們給那人安的罪名, 有一條還是嘲笑靈祭師的外表。
百年對於修真者來說不過短短歲月, 怎麼靈祭師們連自己的樣子都變了個徹底?
“老實交代, 盤龍尊裡的礦母到底被你藏到了何處?不然乾元山也保不住你。”
帆影又低下了頭, 之前他就已經聽說, 他的師弟師妹們被那“蘇不愁”和秋水閣弟子關押在一處荒山上, 如今半月已過,師父卻還沒出現,怕是閉關已經到了危急關頭。
旭華師叔心有奪權之意, 淺流未必可與之抗衡,自己這個乾元山大弟子,怕是已經成了師門棄徒。
就像當年的那人一樣。
乾元山,根本保不了他。
“靈祭大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盤龍尊裡的礦母會不見,當日我拿了盤龍尊之後自以為無人察覺,本想偷偷潛回師門,沒想到剛出了秘境就成了眾矢之的,被各大宗門搜捕,我怕給師門惹下麻煩,才想去水法山一帶躲避,卻被水法山的長老發現……那時盤龍尊中的礦母還是在的。”
“你這番話我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因為你的這段話,青冥山才認定了水法會私吞礦母麼?!我等靈祭師可不像尋常修士那麼好騙,有天道在上,真真假假,我們可比別人辨得清。要麼說清楚你把礦母藏在了何處,要麼,奉天殿下的海淵深牢,你就在裡面住著吧。”
來此地之前,帆影已經受了一遍刑,靈祭師們怕他的血髒了奉天殿,在他的上裹了一層黑布,有這層布在,被封了修為的帆影除了脖子哪裡也動不了,就連躬身都不能。
“靈祭大人,我真的不……啊!”
帆影幾乎要疼得滾翻在地。
那層黑布,原來也是刑具,讓人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偏又無法掙扎。
一個時辰之後,帆影面色蒼白地仰面癱在地上,一雙眼睛茫然地睜著,好半天才看清楚奉天殿大頂上的那一輪月亮。
“礦母、礦母在蘇不愁手裡,她壓了我的師弟師妹作質,我不得不聽她的,讓別人、讓別人以為東西在我身上。”
“果然。”
靈祭師中有人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
“那異界來的體修,怕是早就跟秋水閣勾結在一起了。”
當下,就有金丹境的靈祭師帶著十個金丹法修和上百築基修士浩浩蕩蕩地往“蘇不愁”所在的地方去了。
躺在地上的帆影被人拎著,唇角勾起了一點點的笑。
不管蘇不愁到底是不是宋斜月,這些靈祭師,應該能讓她無暇顧及其他人了吧。
……
“你擅自以禁忌之法烹靈食分予眾人,依靈祭師之律,廢修為, 破五味。”
“我是乾元山法修, 又不是你們奉天殿的靈祭師,你們憑什麼抓我?”
“以含煞之物烹飪靈食乃魔道,滄瀾界人人得而誅之。”
一百多年前的話在腦海中迴響,宋丸子睜開了眼睛。
屁話!
所謂含煞之物根本是靈祭師們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