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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老闆在旁邊笑呵呵的看,顯然覺得這一幕很有意思。

並不是偏見,而是一般年輕男女出來逛街,絕大部分都是男士付賬的,就算有類似情況發生,女方也是做個樣子居多。

哪裡像現在?這個小姑娘顯然是動了真格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腮幫子鼓鼓的,好像在拼死維護自己地盤的小母雞。

井溶又變著法的掙扎了幾回,無奈顧陌城鐵了心要自己付賬,他覺得自己反而像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只得被迫退讓。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顧陌城也顧不上取捨了,一口氣把五件的錢都交了。

反正夏天就要到了,天氣熱,衣服換洗的也勤快,就這麼著吧!

就在她付錢的過程中,井溶如同背後靈一般,全程盯著她的背影看,眼神十分幽怨。還時不時的長吁短嘆,“唉,姑娘大了,翅膀硬了,我也是沒用的人了。”

瞧他混的,如今手裡的錢都花不出去了!

顧陌城:“……”

井溶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張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就是笑,也多是輕笑,幅度很輕微。現在他竟罕見的擺出一副委屈的面孔,竟然頗有幾分……惹人憐愛!好似你一旦拒絕就會犯下彌天大罪一樣。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殺傷力十分巨大,以至於顧陌城簽字的手都有些抖了,不過還是死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井溶又在她背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十分百轉千回。配上那副憂傷失落的表情,真是令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然而誰又能想到造成他這般心境的罪魁禍首竟然僅僅是不能替人付賬!

顧陌城用力回過頭去,無比認真的盯著他,“師兄,你死心吧!”

老闆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件素面提花簡單,現成的料子,只需要裁剪縫製就好,一週就成;倒是三件繡花麻煩,得選了圖案之後現讓師傅們繡,加班加點也得一個月。

老闆讓顧陌城站到一個小木臺上,一邊量尺寸一邊問:“二位在這裡停留多久?趕得上的話,我就派人送過去,趕不上的話,就只好發快遞了。”

井溶就坐在靠窗的小桌邊喝茶,淡青色的茶水襯著雪白的薄胎瓷器格外好看。他的手長得很好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如同一段段青竹。

聽了這話,他想了下,說:“您先做著,走之前我給您個信兒。”

像旗袍這種貼身的衣服,製作要求十分嚴格,一點都馬虎不得,光是量尺寸就要比其他種類的衣服複雜的多,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幾十處,最後顧陌城站的都有些累了。

等好不容易量完了尺寸,老闆親自核實,又一一做了標記。

顧陌城見他走動起來十分吃力,右邊的胳膊不管是拿筆還是拿尺子都有些僵硬,就本能的問:“老闆,方便我給您拿個脈嗎?”

老闆愣了下,又去看井溶。

井溶也笑了,點點頭,“這丫頭也是職業病犯了。”

老闆一聽,就知道她必然擅長醫術,順勢同意了,還開個玩笑:“我做您的生意,您轉頭又來做我的生意,也是緣分。”

這些都是積年的老毛病了,很多老年人也有類似的症狀,屬於外力和身體機能老化所致,無法根治。

而他從十三四歲就跟著家裡人學做縫紉了,幾十年下來,慣用的右半邊身體遠比常人來得壞的更加嚴重。雖然不致命,但對生活著實不便。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年他就沒辦法再拿針線了。所以把大部分活推給徒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顧陌城給他把了脈,又往幾個地方按了按,詳細的問明瞭情況,最後掏出金針來輕輕刺了幾下,心裡基本上就有數了。

她笑了笑,“老爺子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毛病,回頭我給您開兩服藥,煉一劑回春丹,外敷內用雙管齊下,慢慢調理幾年也就成了。雖然不敢說能跟個一二十歲的小夥子似的,但您要想退休,恐怕還得多等幾十年嘍。”

除了一點風溼和外傷之外,基本上就是骨關節老化的問題,並不算多麼麻煩。

她習慣這種有歷史感的東西,更喜歡在幾乎所有人都拋棄了傳統的現代社會,還依舊堅持的人,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想讓老闆多堅持幾年。

老闆曾經也是親身體體驗過井溶神奇之處的,這會兒對顧陌城的話完全沒有一點懷疑,當即喜出往外道:“瞧這事兒鬧的,這可怎麼是好?才剛我還收您錢了!該打,該打!”

說著,就非要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