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了她腦袋一下,“你瞎叫的什麼玩意兒。”他轉到她背後,動手解起了繩結。
她挺起脊背方便他動手,順便耐心地解釋道:“你想嘛,雉字有‘鳥’和‘野雞’的意思,我覺得鳥哥好聽些——啊,難道你比較喜歡雞哥……”
話還沒說完,危素髮出了一聲悽慘無比的叫聲。
繩子倒是解開了,散在一地,她卻沒站起來,反而倒在地上,渾身微微抽搐著。
她只覺得渾身上下同時被幾千枚刀片拉過去一樣,痛得眼前發黑,腦子裡什麼東西都想不了,嘴裡什麼話都說不出,嗬嗬地吸氣。
秦留歌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她嚇得猛然頓住,像是被誰摁了暫停鍵。
“喂,你怎麼了?”葉雉趕緊把她半扶起來,放在自己懷裡,“危素,怎麼回事?告訴我。”
危素蜷著腿,用力揪住他的衣領,好像恨不得把他衣服撕開個大口子似的。
緩過勁來之後,她低聲說道:“……你碰到我右肩膀了。”
“什麼?”她這句話沒頭沒腦的,他一時沒明白,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伸手把她領口往右邊扯開,一眼就看到了右肩峰上黑如濃墨的圓斑。
危素不滿而無力地“喂”了一聲。
“咒……”他替她攏好衣服,“誰弄的?”
“櫃子裡的那位。”她用下巴指了指鄭敏。
疼痛雖然難以忍受,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神色不太自然地推了推葉雉:“謝謝你,我要起來了。”
危素雙腿正使力想站起來,葉雉一下子扼住她手腕,她不幸砰地砸回在他身上,她仰起頭看他:“幹什麼?”
“你答應了她什麼?”葉雉盯著她的眼睛,沉聲問道。
危素心裡猛驚了一下:靠,丫要不要這麼機智,看這舉一反三的能力,上學那陣子多半是個令人糟心的死學霸。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語焉不詳地說:“沒答應什麼啊……”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對鄭敏下不了手,那就只能是喬煒了。
可葉雉也說了,喬煒身體裡流著葉家的血。
所謂“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她要是真的想殺喬煒保命,一旦動起手來,他葉雉會沒道理反過來幫她,肯定還是幫自家人對付她。
危素一邊思量著一邊站起身,順手拍了拍身上蹭的灰,試探著問:“對了,你們那什麼家法,要怎麼處置喬煒啊?”
說實話,她特別希望是直接處死,這樣省得她去琢磨如何動手了。
“你是外人,我不能告訴你。”葉雉正氣凜然地說完前半句話,然後湊過來靠在她耳邊,語調曖昧,“除非是進了葉家的門……”
危素被他吹出來的氣息激得渾身一抖。
她定了定心神,轉過身,儘量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誠懇一點:“認真的,他會被處死嗎?”
葉雉看起來也很誠懇:“認真的,你很想進葉家的門?”
危素:“……”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目光落在秦留歌身上。
“留歌,”她第一次這麼親熱地稱呼這位老同學,“你替我問問?”
她對葉雉挑了挑眉毛,解釋道,“她現在還是喬煒的法定配偶,既然你說喬煒是葉家的人,那她已經進了葉家的門啊。”
秦留歌比危素更想知道葉家要如何處置喬煒,於是她非常配合地看向葉雉,抽抽噎噎嗓音嘶啞,問:“你們要怎麼處置他?”
葉雉真是服了這兩個女人,他想了想,對危素說:“這樣,你去把冰櫃上的鎮魂符都撕下來,放那女人走了,我就告訴你們。”
“好。”危素嘴上應著,翻了個白眼,她覺著姓葉的就是想折騰她。
一直安靜如死屍的喬煒聽到他們的對話,慌亂地想要站起來,“不行!”他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你讓她走,我和她就徹底完了……不行!”
危素在夢境裡受盡這個變態的折磨,早就忍他很久了,此刻見他渾身失力,腦子又不太好使,頓時惡向膽邊生,上去對著喬煒就是一腳:“你第一次動手打她的時候,就已經和她玩完了!”
喬煒狼狽地摔倒在地上,秦留歌見狀,心頭無比快意。
危素頭髮一甩,快步走到冰櫃旁邊。
她首先看見的是鄭敏胸前的返魂香,眼神一暗,心想:這東西也不知道會被誰拿走,葉雉,還是秦留歌?
不管如何,她必須要得到它。
老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