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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踏的感覺。她原本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喬煒卻給予了她前所未有的恥辱。那是一種連父親的死亡都比不上的痛。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恨意都沒有停止過膨脹。

她想報復,她想挖出喬煒的眼睛,割下喬煒的舌頭,把他的雙腿砍成一段段,剁成肉醬灌進他的胃裡。

然而,為了少受些折磨,她必須痛哭流涕,懺悔求饒。

她發現喬煒很享受她那副模樣。

終於,地獄般的十五天結束了,他送給她一份禮物,說是作為補償。

她虛弱地躺在床上,不抱任何期待地開啟了那個精美的匣子,一股腐爛的惡臭撲鼻而來,紅色天鵝絨的布面上放置著一隻斷手,手腕上紋著黑色六芒星。

她記得,她請的私家偵探,手腕上有一個黑色六芒星的刺青。

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可她不敢讓這份“禮物”掉到地上,只好死命地扣緊匣子的邊沿。

“以後要乖乖的,不準再做壞事。”他輕輕笑著,語氣親暱,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在她唇邊印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好。”她低頭,聽見自己吐出一個字。

“對了,還有啊,”他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敏敏的事,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把返魂香交出來吧?”

尾音上揚,彷彿是在禮貌地徵詢她的意見。

她記得自己當時渾身一震,緩緩抬起頭,茫然地問:

“……什麼返魂香?”

作者有話要說: 危素的倒黴日常。

PS。球留言球收藏哪~

☆、返魂香(06)

跟上一次站在1803門前相比,這一次,危素緊張了不少。

她心不在焉地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來開門,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她的真實目的不在於把門敲開,跟裡面的人或者鬼進行對話,而是要把自己手裡的兩張紙條,送到這扇門背後去。

從那個長長的睡夢中醒來之後,危素在浴室裡一邊洗頭一邊回顧了前幾天的事情,有些泡沫從額頭滑到眼前,她怕刺激到眼睛,趕緊把眼皮緊緊閉上,突然間就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一開始就踏進了誤區。

所謂的鬼妾,是居住在1803裡的,她想當然地認為她跟“居民”的屬性是差不多的。她以為鬼妾白天要躲在屋子裡,可一旦到了夜間,就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動,可以來開門,可以和自己攀談,甚至可以請自己進去喝杯茶。

但如果她一直想錯了呢?這名鬼妾,完全有可能聽從喬煒的交待,只給他一個人開門,也有可能,她並不是自由的。

說不定她被放在某盞油燈裡面,要喬煒擦三下才能現身呢。

所以,危素決定看看屋子裡的情況。

她手裡的兩張紙條,比正常寫字用的紙要薄一些。

一張紙上面寫著“先生,我的房間天花板還在漏水,麻煩您快點處理,否則我要投訴了”,落款是“樓下住戶”。

另一張紙上面,什麼都沒寫,只有一枚血指印,是她割破大拇指摁上去的。

她把兩張紙整整齊齊地疊在一起,蹲下了身子,從門縫裡塞進去。

起身,拍掉手上沾到的灰塵,她回到了1703。

屋子裡一盞燈都沒有開啟,危素在一片黑暗之中擺起銅鏡,將兩隻矮矮的白蠟燭點燃,分置在銅鏡的左右兩側。

她拿出小刀,看看左手大拇指上還泛著血的一道口子,在那口子下邊比劃了一下,說:“老鬼,我原來是多怕痛一人啊,現在拿刀割自己,那叫一個面不改色。”頓了頓,她得出了一個結論,“我長大了,真的。”

老鬼:“長大了就少說廢話,快割。”

危素咬咬牙,用力一劃,血細細地湧成一條線,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噝——”

老鬼慢悠悠地說:“喲,面不改色。”

危素將血點在鏡子中央,擔心不夠,還抓住手指擼了擼,擠出更多的血來。

收回手,她凝神閉氣,合上雙眼,在銅鏡上敲了一下:“開眼。”

以血指印為中心,鏡面慢慢地起了波動,像是一顆石頭投入水池激起了圈圈漣漪,原本一片漆黑的鏡面逐漸重新變得透亮。

1803門邊的地上,一張薄紙微微震顫了一下,紙面上危素留下的血液飛快地流動起來,最後形成了一個眼睛形狀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