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微微側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你不信我?”
聽了這話危素就鬆開了手,沒好氣地說,“隨便你。”
真是的,他可是葉雉,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葉家的份上,她想周圍這幫謝家人多半也不敢輕舉妄動。
葉雉走到謝冬雲面前,謝正永想阻止他,卻被謝老爺子攔了下來。
謝冬雲仰起頭,目光兇惡:“別碰我!”
人面犬齜起了牙,蓄勢待發,看樣子下一秒就要撲到葉雉身上。
葉雉倒挺有耐心,蹲下來平視著她,指了指身後的謝正永,“如果讓他們動手,撕開你的肚子,這麼一掏,你可就沒命了,但如果我來,你的命還保得住。”
人面犬聽了,竟然往後退了一步,不再做出攻擊的姿態,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葉雉。
葉雉知道,謝家人做事向來不計後果,有的時候還對某些血腥手段情有獨鍾。要不然,剛才謝老爺子不會隨便就說要剖開謝冬雲的腹部,也不會一下子斷去了她的雙臂,絲毫不顧及親妹的性命,簡單粗暴,但也有效。
不過,葉家的人大多精通經脈穴道之理,他自小修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以在不傷性命的情況下,將太玄清生符從她身體裡取出來。
謝冬雲雙眼發紅地喊:“我寧願死!”
話音未落,葉雉一手伸出兩指,迅如疾風,同時摁在她頸部的天柱、啞門二穴,另一隻手握成拳直擊她的小腹,自下而上輾轉挪移了兩次,最後掐住石關穴,猛然發力——
謝冬雲說不出半個字,只覺得自己的肚子裡翻江倒海,一張口,一道疊成四方形的硃砂符就被嘔了出來。
葉雉估摸著這就是太玄清生符了,正要鬆手,不成想謝冬雲喉嚨眼裡咕了一聲,又吐出了一個暗紅色的玩意兒。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血玉心。
葉雉鬆開手,看向危素,皺著眉頭指了指地上的血玉心。
危素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謝憑在旁邊見到他們兩人不需要言語,就那麼一來一往地用眼神和表情溝通,胸口頓時跟壓了巨石一樣難受,眼裡閃過一絲陰鷙。
謝冬雲恨不得能把葉雉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
不過她也顧不上對付葉雉了,見自己肚子裡的兩樣寶貝都被弄了出來,她心裡又恨又急,俯下身子,張開嘴巴就要去叼地上的符,模樣扭曲又可憐。
好不容易弄出來了,總不能讓她又吞了回去,謝正永正要撲上去把她踢開,沒想到,下一秒,謝冬雲就癱倒在地上,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縮小了一圈,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