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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伴隨著“嗚哇——”一聲刺耳的嘯叫,那團刺眼的血氣直直滾落下來,向她們撲過去,其中隱隱約約看得見一個女人扭曲的輪廓,她大張著嘴巴,兩片唇瓣被撕扯到極致幾乎要裂開來一般。

從關妙雲的血盆大口中,“噦”的一聲噴出來了一大灘血霧,危素忙屏住呼吸,連連後退,謝猜意跨到她身前,伸出左手將她護在後面,同時右手中的長柄黑傘一轉,呼地一下子對著關妙雲猛地撐開,把她噴出的血霧悉數擋在傘外。

然後,謝猜意飛快收起傘,血順著傘尖流下,滴落在地上,一下子冒起了白煙,發出“滋滋”的聲音,看樣子是有腐蝕性的,可她的黑傘完好無損。

她順手抖了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有好幾滴血落在了毛磊臉上,處於昏迷狀態的他竟然痛得失聲叫了出來。

危素瞧著他扭曲的臉,心中頓時覺得頗為快意,再抬起頭,就看見謝猜意再度將傘尖指向關妙雲——或說關妙雲那血色的頭顱,認真地側著頭問道,“你想死,還是想投胎?”

對方沒有回答她,又猛地衝了過來。

謝猜意頓時冷了臉,左手展開,五指纖長,她嘴唇一開一合飛快地動著,掌心呼地一下騰起青紫色的焰光,對準了關妙雲。

危素豎起耳朵去聽她嘴中的咒語,驚覺那並不是往生咒,“喂,你——”

還沒說完,謝猜意已經狠狠掐住了那團血霧中的關妙雲,五指大張,扣在對方臉上,手心的焰光席捲過去,很快將她吞噬殆盡,連點灰燼都沒剩下。

很顯然,她並沒有得到投胎的機會。

“你……你不覺得她挺可憐的嗎?”危素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就這麼灰飛煙滅了,你不打算給她個機會?”

“我問過她了。”謝猜意理直氣壯,斜了她一眼。

危素揉了揉額角,她現在確信,謝憑是謝家唯一能進行正常溝通的人。但她也明白了,為什麼謝正永心心念念著想要把自己的女兒推上家主的位子,就她所看到的一切而言,謝猜意的道行的確不容小覷。

謝猜意站在毛磊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關妙雲那未出世的孩子還沒有解決,此時閉著雙眼,正無知無覺地在毛磊身上蠕動著,依靠潛意識蠶食他的陽氣,渾身血糊糊的,像是一隻被剝了皮的小老鼠。

當它緩緩蠕動到毛磊胸口的時候,謝猜意迅速操起手中堅實無比的長柄黑傘,猛地往下一砸,正打在它頭上,倏地一下,一縷白煙冒起,血嬰也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危素髮誓,她聽到了毛磊肋骨開裂的聲音。

“走了。”謝猜意回過頭,對她說道。

她指了指地上的毛磊,“就這麼走了,他怎麼辦?”

“還有氣,死不了。”說完,謝猜意便邁開腿走向門口。

危素跟在她身後,猶豫了半晌,“你就這麼放任他逍遙法外?”

“人的事情,向來不在我管轄範圍內。”謝猜意頭也不回,聲音毫無波瀾,“我負責的是鬼魅妖怪,殊方異物。”

突然她頓住了腳,轉身看向危素,“你是誰?”

所以,這姑娘是現在才想起來要問這個?危素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她,回答道,“雷鋒。”

謝猜意:“……”

她勾起嘴角,“如果你有心要追查,總能查得出來,不是麼?”

“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那我便不會查。”謝猜意說道,眼底泛起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斂了起來。

兩人無聲地分別之後,危素走在回家的路上,思來想去,總覺得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兒。雖說毛磊被謝猜意有意無意地整得很慘,但他的身體總會重新好起來,十有八。九會再犯。

於是,她找路邊的小賣店兌了兩個硬幣,然後在公用電話亭裡報了警,提供了毛磊那個黑診所的住址,順便提了一嘴他有吸毒史。

她這麼說,是希望警方能順藤摸瓜,把關妙雲的事情也查出來。情況這麼嚴重,毛磊這渣滓不是死刑也是無期,她就當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做完這一切,她頓時感到一身輕鬆,愉快地哼起了小曲兒。

踏進家門,危素哼著歌,一邊鬆了鬆發硬的筋骨,一邊換拖鞋。

她低下頭看鞋架,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男式拖鞋不見了。她心中猛地一沉,聲音頓時卡了帶,完蛋,肯定是葉雉回來了。

就在這當口,身後有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兩隻手牢牢圈住她的腰,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