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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進入過他的腦子,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找辦法毀屍滅跡,弄得神不知鬼不覺。

對於一個學醫的人來說,處理屍體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他先把屍體泡在浴缸裡防止發臭,接著買了個絞肉機,用刀把肉全部從骨頭上片下來,丟進絞肉機裡絞成肉沫,全部丟進下水道里沖走。至於關妙雲肚子裡那個小小的血糊糊的胎兒,他像往常一樣,半夜帶到樓下餵了狗。

骨頭是最難處理的部分,他本可以從醫院的庫房裡拿一些化學藥品來對付骨頭,又方便又快捷,但那需要實名登記,他不敢冒風險,就用高壓鍋慢慢地把骨頭煮爛,再用打粉機將其粉碎,也衝進了下水道里。

這是個漫長又細緻的活兒,來不得半點粗心,他不敢一直留在家裡處理屍體,怕別人產生懷疑,所以堅持按時上下班,最後他花了將近半個月,才將關妙雲的屍體完全處理好。他自認為是□□無縫。

這段時間裡,毛磊一下班回到這兒,面對的就是她殘破的屍體,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到後來徹底麻木,漸漸的,他甚至找到了某種詭異的快感。

關妙雲的事情過後,毛磊有一段時間不敢接任何生意,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一聽到外面的警笛聲就雙腿發顫,心如擂鼓。

不過,儘管他夜裡經常發噩夢,但事情並沒有敗露,他也就慢慢放下心來,去本地最大的寺廟裡捐了香油錢,求菩薩保佑自己萬事平安。後來手頭又緊了,他便開始重操舊業,甚至主動招攬女孩上門,危素就是其中一個。

危素問謝猜意為什麼她會對一切情況瞭如指掌,彷彿當時她就在一旁觀看似的,謝猜意皺了皺眉頭,回答道,“自然是問了小鬼。”

如今的情況是,關妙雲怨氣深重,已經化成了厲鬼,如果再不處理,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化作煞,理智全失,到時候再出手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她就藏在毛磊的黑診所裡,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對他下手,只是每晚出現在對方夢裡變著法子折磨他,同時讓跟自己血脈相連的那個嬰靈牢牢附著在他身上,日復一日地吸食他的陽氣,以此減損他的陽壽。

謝猜意覺得,關妙雲是想等機會讓人發覺自己最終的行跡和下落。現在她的父母和朋友都以為她失蹤了,滿世界地找她,殊不知她早已經迴歸黃泉。

不過危素倒認為,她是不甘心就自己死得如此不堪,被人又是姦屍又是碎屍,想拖多一個女孩下水,省得心裡不平衡。不然怎麼解釋關妙雲故意讓她的驗孕棒呈現陽性呢?大概就是希望她能找上毛磊做手術罷了。

畢竟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自己倒黴了,更不願意見到別人好過。

危素正想著事情,毛磊已經帶好了手套和口罩,轉過身,指了指手術檯,對她說道,“趕緊躺上去。”

她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那張手術檯投去了目光。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彷彿看到那張手術檯是血淋淋的,上面有個垂死的少女,她仰面躺著,呼吸微弱,宛若砧板上的魚,雙腿間一片血汙。

——那是關妙雲。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她,但危素就是知道,那絕對是關妙雲。

她眨了眨眼睛,所有幻象剎那間悉數消失。

那張令人感覺無比罪惡的手術檯,在燈光下依舊乾淨雪白。

“發什麼呆呢?動作快點。”毛磊站在她背後說道,頓了頓,又叮囑道,“可能有點痛,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千萬不要叫得太大聲。”

危素心裡極其不樂意,她扭頭看向謝猜意,投去了一個不滿的眼神。

毛磊這時候也才意識到另外一個女孩還站在屋裡,說道,“你還是出去避一避吧,這不是鬧著玩的,當心嚇到自己。”

謝猜意二話不說,轉身推開房門,走到了外間。

危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咬了咬牙,不情不願地爬上了手術檯。

毛磊剛消毒完機械器具,向她走來,站在臺邊,“把褲子脫……”話音未落,他渾身一僵,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露出了他背後站著的謝猜意。

她斜著眼睛看了看地上的毛磊,收起了剛剛砍向他的手刀。

“哇,你走路沒聲音的啊。”危素一邊發出驚歎,一邊利落地翻身下了手術檯。那地方,她連一秒都不想多待。

謝猜意沒搭理她,昂起頭,沉著嗓子,對天花板的某個角落說道,“關妙雲,別藏了,出來。”

危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地方果然有一團血氣在湧動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