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不經大腦地開玩笑管沙月華叫嫂子了。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她在潛意識裡已經承認了懷必是她的……哥哥。
她有些尷尬地扭開頭,避開懷必的目光,答非所問,“你快去忙吧。”
懷必只覺得身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神清氣爽。
他翹著嘴角往後退,在替她把門關上之前,飛快地說了一句,“好的妹妹。”
丫反應也忒快了,危素有些鬱悶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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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裡用石燈的人並不多,大多是瓷燈或是銅燈,饒是如此,當眾人不情不願地把家中的石制油燈交到懷金芝那裡的時候,場面還是頗為壯觀,樣式各種各樣的石燈在她的院子裡堆成了一座低矮的小丘。
“全都在這兒,沒有遺漏?”謝正永眯著眼睛看向懷金芝,問道。
懷金芝正要點頭,想了想,說了句“稍等”,回到屋子裡,將壁櫥裡多年前拉木乾送給她的那盞石燈取了出來,用力地握了握。
她本來想瞞下來的,畢竟她不說,又有誰能知道?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她覺得自己萬萬沒有例外的道理。
一夜未眠,她精神有些不濟,腦子裡嗡嗡作響。低頭看著手中的石燈,很多沉澱了許久的記憶翻湧上來,如同河水衝破長堤一般,讓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她心底裡有股異樣的預感,她覺得或許謝家要找的東西就在自己手裡。
懷金芝定了定神,走出門外,將手一揚,拉木乾送給她的那盞石燈便滾落到了那堆凹凸嶙峋的石燈之中去了,“哐哐”滾動了幾下,一下子就再也辨不出跟其他燈盞有什麼區別。
“行了,那就開始吧。”謝正永見狀,相當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衝著一旁的謝銀萍使了個眼色。
謝銀萍點點頭,對旁邊的手下耳語了幾句。幾個人得了指示,便匆匆地趕到寨子口,從車尾箱裡抬出了滿滿的兩大罐水,又扛回了懷金芝家的院子裡。
謝正永見他們回來,做了個手勢,他們也不對說話,開啟罐子,裡頭是清凌凌的泉水,似乎還散發著初初從石頭縫兒裡接到罐子中的浸浸涼意。
懷金芝雖然不知道石脈鬼燈的真身如何驗證,見狀也猜出了七八分。
懷必緩緩上前一步,跟她對視了一眼。
謝正永的手下人抬起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