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肉身被毀、元嬰逃遁這一個下場,偏偏這餘長老出手狠辣,竟拿無相門的同修堵住那井口。
寒雷子還記得那倒黴的元嬰最後肉身被毀、元嬰逃出時怨毒的喝罵,冷笑一聲:“倒是有我巳洲魔修的風範,看在你危急關頭拉了一把綿小姐的份上,老夫可以帶你迴天邪道,謀個長老的位置。”
天邪道是巳洲最大的宗門,那餘長老一聽,大喜過望,正想向厲綿再諂媚些,卻迎面捱了厲綿一頓喝罵。
“你要是真心想投奔我天邪道,怎麼不多扔幾個同門填井?竟讓老鼠咬了我的臉!”厲綿剛剛在井口離得最近,雖然她身上有獄邪侯賜下的寶貝,可保性命無虞,但也只是護住了要害,臉上卻是不慎被飛躥的老鼠啃掉一小塊皮肉。
“好了。”寒雷子見時間剩下不多,抬頭已能看見那藍火所在的十八層巨塔,道,“綿小姐這臉,回去請丹王賜下丹藥治一治便完好如初了,還是想想如何找尋出……誰在那兒!”
寒雷子是成名已久的老怪,很快發現一側不同尋常的氣息,閃身過去剛要出手,便驚道——
“隱師侄?”
隱是嵇煬在天邪道的假身份,他被寒雷子發現了之後,不慌不忙地把南顏的手握緊,道:“我還說要去何處找寒師叔,原來師叔在此。”
“隱師兄?”遠處的厲綿一聽,本來還陰狠兇戾的眼眸頓時蒙上一層水霧,一路小跑奔過來,剛要哭訴,卻一下子看見嵇煬同南顏交握的手,頓時目光猙獰如鬼。
“隱師兄,這女人剛剛害我們遭了這鼠災!幾乎讓我喪命!現在我便殺了她,為死去的同道報仇!”
寒雷子知道厲綿是在故意遷怒,乾咳一聲攔下她,道:“你還沒說,你為何在此地?這佛修剛剛同我們在一起,現在又為何在你身邊?”
嵇煬狀似欣賞了一會兒厲綿張牙舞爪的姿態,面上露出一種又老實、又氣人的姿態:“師叔見笑,不過是一時見了這位菩薩心喜,花前月下,情不自禁。”
——你說啥?這滿大街的鬼,哪兒來的花?哪兒來的月?
南顏算是服了,她看見厲綿臉色紫漲,看著她的目光好似要擇人而噬。
“你不是故意氣她吧?”南顏偷偷問道。
嵇煬爾雅地回道:“偶爾看人雷嗔電怒,亦可紓解心情。”
南顏:“我當年年少無知,怎級沒發現你性格這麼惡劣。”
嵇煬:“過獎了,我師弟以前也這麼說。”
還沒等南顏想到他哪個師弟,一側的寒雷子道:“你是副宗主親傳主持此事,現在這鬼城中這般變故,你可有什麼線索?”
嵇煬道:“師尊曾說此鬼城乃是一片陵墓,有進無出,除非到了化神,費盡艱辛破除外界壁障後,方可以半步虛空之法脫身。他也曾考慮到這一點,故而上一回來時,便在這鬼城中央的十八層塔布置了一個虛空傳送陣。”
寒雷子大喜:“還是副宗主想得周到,不知可還有其他的情報?”
“還有就是……”嵇煬唇邊揚起一絲略帶惡意的笑,“他說,此地,應是一個養魂池,養幽泉川之魂……與那塔頂帝冠有緣者,可成幽泉獄主。”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唯有寒雷子麵皮抽動了一下,眼底深處似乎掠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狂喜,但最終還是裝作無知道:“這是何意?”
嵇煬看出他心中波動,道:“我也是聽師尊私底下中如是嗟嘆,並不曉得詳情。”
“既如此,我們便不要浪費時間,趕在下一波百鬼巡城前,直接去塔那裡吧。”
幾人速度不慢,厲綿落在稍稍靠後一點的位置,看著嵇煬始終未放下的手,本來的遷怒已顯現出幾絲怨毒之意。
“綿小姐、綿小姐。”那餘長老殷勤地用神識傳話,“素聞綿小姐精擅製作人皮幻面,若小姐實在氣不過,不妨……”
“你是說讓我剝了那女尼的臉?”厲綿冷哼道,“她不過中上之姿,經過我手的,必是絕色男女。”
那餘長老嘿嘿笑道:“餘某不是指這佛修,她來時帶著一個姐姐,這姐姐雖蒙著面紗,但以餘某多年經驗看,那面紗下的姿容之美,當世不出五指之數,而且……看著那風□□致,同南芳主倒是有十足的相似。”
“哦?”厲綿來了興趣,道,“我哥哥對南芳主痴心多年,這些年不知找了多少相似的姬妾,卻無一人能及得上其萬一,若能找到自然是好,可這偌大鬼城,自身都難保,你要怎麼才能找得到那美人?”
餘長老嘿嘿一笑,從儲物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