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院落內,那股蕭條的感覺更甚,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
不僅如此,門口水泥地上的收音機內,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戲,配上週遭環境,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羅淑儀:“……”
她總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要是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這裡來練書法,沒準性子也會變得古里古怪。
“要不媽給你重新找一個老師?”
舒昕本無所謂,她找老師也僅僅是做個表面功夫,至於真正學的,都出自系統。
可就在這時,門內走出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
舒昕腳步頓時停住了,她的視線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的右手腕。
那裡佩戴著一串黑水晶手鍊,這串水晶與老者本人的氣勢並不相符。
不過,讓舒昕駐足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如此。
曾經,她在師傅的右手腕上也曾見到過一串一模一樣的黑水晶。
師傅說這是他的朋友臨死前贈送給他的。
師傅還說,他的朋友,早年喪父喪母,青年喪妻,中年喪子,八字過硬,一輩子孤苦伶仃。
日子實在是過的沒有盼頭,才選擇了自殺。
舒昕雖然水平不是特別高深,但是她能看得出來,這位老者,就是少見的那種八字過硬的存在。
一下子,她的心情激動起來。
本來,她還以為要過好幾年才能找到師傅,現在,眼前的這位老者,讓她覺得,有希望了!
舒昕拽住羅淑儀的手,“媽,咱們都已經來了,我覺得挺好的。”
第32章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那老者極為嫌棄地看了一眼舒昕母女,並開口趕人,“別來打攪我的生活,趕緊走。”
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收音機,直接扭頭回了房。
舒昕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透心涼。
不過,想到師傅,她又很快振作起來。
見對方即將消失,舒昕連忙叫住老者,把自己的來意簡單地說了說,最後保證道,“我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看行嗎?”
等與老者關係熟了,她再來詢問有關於師傅的蹤跡。
老者瞥了一眼舒昕的右手,見沒有老繭的痕跡,就知道她極少動筆。
對於不能持之以恆的學生,他從來都是不收的。
不過,小姑娘長得漂亮,他看著就覺得賞心悅目,也不好冷聲呵斥。
老者回房間內拿了一幅墨寶,“你回去臨摹吧,什麼時候能仿到五分像,什麼時候再來找我。”
他篤定舒昕不會下這苦功夫。
說完後,他再也沒了耐心,直接關上了房門。
舒昕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此時此刻,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師傅曾經對這位好友的評價,“他內心孤寂的很,渴望著有親人、朋友的陪伴。可他的八字實在太硬了,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久而久之,他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再也不容許任何人的靠近。說到底,他的心也是軟的。”
一旁的羅淑儀眉頭蹙得緊緊的。
心高氣傲是一回事,但看不起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忍不住開口道,“媽回頭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舒昕搖了搖頭,極力地為老者辯駁,“媽,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啊,要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收下,那院子裡早就圍滿了人。”
“回頭你給我買毛筆宣紙,我先練著。等我覺得練得差不多了,我再來找他。”
羅淑儀詫異於女兒的好脾氣,不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這點她從來都是選擇尊重的。
“行,就聽你的,那咱們去你琵琶老師那裡看看。”
舒昕點了點頭。
跟在羅淑儀的身旁,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待車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緊閉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了,老者緩緩走出房間。
眼神裡充斥著落寞之情,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不久後,羅淑儀便帶著舒昕回了市裡。
教琵琶的老師姓宋,也許是常年與音樂打交道的緣故,周遭充斥著一股古典氣息。
說話溫聲細語,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
她簡單地瞭解了一下舒昕的情況,然後鄭重其事道,“琵琶這種樂器屬於古典樂中比較難的,所以從小練會更好。不過,現在你也開始學也不晚。但你要記住,琵琶的基本功非常重要,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