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精打采的開啟房門,卻見樊如月正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心中奇怪,樊如月不是還在生他的氣嗎?怎麼今天一大早卻找了過來。
還不待他說些什麼了,樊如月便開口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蘇公子!”
蘇長安還有些迷糊,他又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麼不好了?”
“古小姐!古小姐出事了!”似乎因為蘇長安的樣子看上去太過於隨意,讓樊如月更加心急,她這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蘇長安一個激靈,他的瞌睡一下便醒了過來。他看著樊如月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自然知道此事絕對不是她或者古羨君的惡作劇,他心頭一沉,問道:“到底怎麼了?”
樊如月似乎也慌了神,她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前幾日古小姐與賊曹郭三雲去了藍靈鎮,按理說每三個時辰都需要向丞相府內遞送一隻渡鴉彙報情況,但從昨日未時起,丞相府內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一隻渡鴉。到現在起已經經八個時辰未有訊息。朝廷已經派出神將杜緯帶了三百虎賁軍前去探查情況。”
在樊如月說這些話的時候,蘇長安已經穿上了自己平日裡出門的行頭——一件平常的青色布衣,一條淡白色的外褲,以及一雙黑色靴子。
“那玉衡師叔祖怎麼說呢?”蘇長安最後整理了一下衣角,手向著屋內的某處虛空一握。一把藏於刀鞘的刀便飛入他的手中。
這是隔空取物,對於儒生來說聚靈境便可以完成的事情,但武生通常得到了太一境才能掌握。蘇長安突然這一手讓樊如月微微一愣,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
她繼續說道:“玉衡大人讓楚前輩跟著前去,現在正在前院準備出發。”
“恩。”蘇長安沉著臉點了一下頭,便要向前院走去,但剛剛邁出步子,卻又忽的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正要跟上來的樊如月說道:“如月,你就在家待在。我和楚前輩去便行了。”
但樊如月卻說道:“公子,如月已經快到九星境了,你讓我去,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不行。”蘇長安搖了搖頭,說道:“那什麼郭三云何種境界我不知道,但羨君卻是實打實的繁晨境,她現在都生死未卜,你去了只會徒增變數。況且,那些賊人敢在長安城旁,天子腳下屠鎮,想來定是有所依仗。”
“可是!”樊如月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隻手溫柔的捂住了嘴。
她看著蘇長安忽然靠過來的臉,看著那雙自己第一次離這麼近的雙眼,忽的安靜了下來。
“放心,我一定會把羨君救回來的。”那聲音有些稚嫩,卻帶著一股讓人忍不住去相信的魔力。樊如月本來懸著的心,在這一刻忽的放了下來。
說完這句話,蘇長安將刀負於背上,轉身大步走向籠罩在晨霧中的天嵐院。
第九章 謹慎的神將
“你要去嗎?”楚惜風斜眼瞟了一眼走來的蘇長安。
“恩。”蘇長安點了點頭,並肩與他站在天嵐院的院門前。
九月的長安,露氣很重,將這一老一少籠罩在清晨晦暗的晨光下,他們的背影看不真切,但他們的背上的刀,露出的一截刀身,卻是那般明亮。
這是一陣秋風忽的刮過,捲起院內無人打掃得落葉。
噠噠噠!
遠處忽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籲!”
片刻之後,一個男人粗獷的吆喝聲響起。一匹壯碩的棗紅色大馬得蹄子高高揚起,眼看就要人仰馬翻。上面坐著的男子卻一聲輕喝,身子像是固定在馬鞍上了一般,他肚臍以下的部位爆出一道黃色的靈光,那馬後仰的勢頭便被生生止住。它蹄子猛地朝地上一砸,像是背上負有千鈞之物一般,天嵐院前那上好青石板鋪就的官道便被生生砸出兩個窟窿。
“你就是楚惜風?”馬上之人這般問道,而這時他身後密密麻麻身著漆黑鎧甲計程車兵踩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而來。
蘇長安皺了皺眉頭,即使遠隔數十米,他也依舊能問道那些士兵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是。”楚惜風抬頭看了那馬上之人一眼,說道。
蘇長安這時也抬頭打量了這個男子一番,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身著黃銅色的鎧甲,手持一把齊人高的大刀,雙肩鑲著兩個虎頭護肩,背後有一張猩紅色的披風在秋風中飄蕩。臉上蓄這濃密的鬍子,將他的嘴唇幾乎完全包裹住,他的眼球有些突起,此刻正睜得渾圓,盯著蘇長安二人。想來定是此番受聖皇之名前往藍靈鎮的神將杜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