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敢從嘴裡蹦出哪怕半個不字,這把劍便會毫不猶豫的斬下自己的頭顱。
他趕忙說道,“大……大人……不是小的不去,只是小的位卑言輕,伙房之事哪是我能管……管得了的?”只是因為心中驚懼他這番話說起來,有些斷斷續續。
“恩?”蘇長安轉頭看了青鸞一眼,示意她收起手中的劍,青鸞自然對他言聽計從。而後,蘇長安又問道,“那此事,誰能管?”
“後勤之事,向來……是……神將的副官尤清大人管轄。”那護衛哆哆嗦嗦的回應道。
“哦?”蘇長安的神情在那時變得頗為古怪,但落在那護衛眼裡,卻以為這位年輕的千夫長大人應該會知難而退,畢竟與尤清比起來無論是修為還是官職,蘇長安都差得太遠。
但誰知,蘇長安卻忽地說道:“那你便去找尤清吧,就說是我南苑要他辦的。”
說到這裡,蘇長安頓了頓,又才說道:“如若他不肯,你便問他是否想再嚐嚐我劍鋒的滋味!”
那護衛一直負責看守大牢,自然不曾知曉方才在軍營中所發生之事,只是他也並非毫無眼力之人,聽蘇長安的言語,便知此事他定然有所依仗,當下也不敢再有疑問,吩咐好手下伺候好蘇長安,便轉身急衝衝的朝著軍營方向跑去。
大牢內的陷陣營士卒們皆不明所以,蘇長安才來這兒一天不到,而且是被安排在陷陣營做千夫長,由此不難猜出,他在鎮西關的高層中應當是不受待見的,但他卻如此篤定的讓人向尤清傳話。在場諸人不由都暗暗覺得這位新來的千夫長莫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吧?
以尤清的地位與脾氣,如何會聽他一個毛頭小子之話。
但過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事情便有了答案。
只見先前那位護衛急衝衝的趕了回來,他臉色潮紅,看樣子是很是來回奔波了許久。諸人暗以為他是在尤清那裡吃了癟,故而才如此模樣。正要看蘇長安如何收場,卻不想,就在那時,他的身後出現了數道甲士的身影。他們手提木桶,又或是二人合抱一個巨大的蒸籠。
即使相隔數十丈,這些吃多了令人作嘔的泔水計程車卒們也能聞到那股乾淨的米飯喂。
“南……南將軍。”那護衛有些氣喘,看樣子這通忙活是累壞了他。“東西給你帶來了,尤將軍讓我給你帶個話,說他軍務繁忙就不來看你了,這日後陷陣營的伙食將與其他士卒一視同仁。”
此言一出,本來已經被眼前的情景震住的陷陣營士卒們猛然發出一陣歡呼。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新來的千夫長竟然有此能量,這有一頓像樣的飯菜已是意外之喜,若是以後能頓頓如此,光是想想便讓這些士卒們感覺如置仙境。
但蘇長安聞言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半分的詫異,就好像這樣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他點了點頭,說道:“發下去吧。”
“好。”那護衛點了點頭,滿臉喜色的吩咐起下面的人開始分發食物。
雖然只是尋常的白飯米粥,但對於這些士卒來說卻是這幾個月來唯一一頓還像是人吃的東西,自然在紛發之時少不了一陣哄搶。
蘇長安眉頭一皺,但最後卻還是沒有出言阻止,這樣固然不好,但凡事講究一個循序漸進,今天我既要立威,也要立信,更要讓在場諸人都服他,至少在表面上都服他。
這麼想著,他又從身旁的護衛手中借過一碗米粥與兩個饅頭,走到似乎還未回過神來的鬍子跟前,將手中之物遞了上去。
“吃吧。”他這麼說道。
鬍子的身子微微一怔,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接過那兩樣事物,抬頭頗有深意的看了蘇長安一眼,最後卻還是抵不過手中食物的誘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又是半刻鐘的時間過去,這些士卒們差不多都已經將手中的食物吃得乾淨。但這一次,他們卻未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盯著立在場中的蘇長安,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蘇長安也在這時再次走到鬍子身前,說道,“你的武器呢?取來與我看看。”
鬍子一愣,但很快猜到了蘇長安想要做什麼,他連忙從身後取出一把長刀遞到蘇長安手中。這一次,他是雙手奉上,態度相比方才,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
蘇長安將刀放在手中輕輕掂量一番,便覺察到有些不對,隨後他抽刀出鞘,將長刀放於眼前一陣細細打量。
他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刀看上去似乎與尋常的戰刀並無區別,但方才的一番掂量後他便覺察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