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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貌不俗,木狂陽心裡總算略感安慰,再度同她對飲。

頊嫿以前在畫城,飲酒十分克制。如今在陰陽院就更不用說了。她喜歡人間滋味,卻從沒喝醉過,如今被木狂陽摟著,滿嘴“頊美人、好妹妹”這麼一鬨,難免就多喝了幾杯。

木狂陽除了好肉食,還喜歡烈酒。頊嫿只覺得頭重腳輕,世界好像與自己隔了一層透明的牆,聲音都遠了。只有木狂陽遞到嘴邊的酒,辛辣而真實。

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句話,頊嫿曾經聽說過。但是今天才略有體會。對面坐著一個驕狂隨性的人,一言一行都不令你討厭。你端著美酒,眼前是一桌可了心意的菜餚。

周圍一切都不重要,你不需要在意自己說了什麼,喝了多少。

她喜歡這種感覺。這就是曾經想過了千萬遍的人間,五百年亦覺新鮮,從未厭倦。

她享受著這種朦朧的感覺,完全沒有嘗試以功法抵抗。神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天地隱約可見。她又挾了一筷子菜,入口卻已經不能分辨那是什麼。

木狂陽攬住她:“頊美人,我為什麼沒有男人?啊啊,刀宗那麼多男人,我為什麼沒有男人?春宵漫長啊!!”

頊嫿說:“此言差矣,刀宗除了木掌院,哪裡還有男人……”

木狂陽大悅:“說得對!”她隨手提起乾坤日月刀,“沒有男人,我有美人也是一樣。”

她把頊嫿扶起來,頊嫿從她身上摸了銀子放在桌上,任她勾肩搭背,一同走出酒肆。

皓月如水,二人前行不多久,卻見前面路口站著兩個人。

兩個熟人——天衢子和付醇風。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木狂陽問:“師尊,天衢子,你們倆也是出來喝酒的?”

她一身酒氣,本就比頊嫿高,這般行來,頊嫿簡直像是被她攬在懷裡。付醇風臉色陰沉:“私自出門,為何不報備?”

木狂陽頭大:“師尊,我一千多歲了,為什麼我出門還要向你報備啊?來來,你問問天衢子,他出門向載霜歸請示了嗎?”

付醇風的不悅終於從眼底漫延至整張臉:“木掌院所言極是。是我多慮。”他轉身就走,木狂陽奇怪:‘’‘他今天怎麼如此通情達理?還知道認錯了。‘’

頊嫿笑炸:‘’‘他哪裡是知錯了,他明明是生氣了好嗎?’

木狂陽抓了抓頭,轉身又看了天衢子一眼——他老人家以前脾氣沒這麼大啊。更年期了?

她向頊嫿揮揮手:“那頊美人早點休息,我明天再找你。”說完,疾步去追付醇風。

頊嫿微笑點頭,她卻是風風火火慣了的,話音一落,人已是追上了付醇風。

付醇風是甩不掉她的。

頊嫿這才轉頭,澹澹月光中,天衢子在她眼中生了重影:“今日見奚掌院事務繁忙,便未曾赴約。還請奚掌院見諒。”

她身上芬芳如蜜,聲音也溢位絲絲甜意。天衢子問:“你喝酒了?”烈酒摻入體香之中,真是令人心悸。

頊嫿還未及說話,他已經伸出手,準備驅她酒意。頊嫿握住他的手:“不敢勞煩掌院。我一直以來,從未酒醉。今日得遇狂陽,正好試一試滋味。”

天衢子右手被她握在手中,只覺那烈酒的熱焰自她五指攀出,沿他血脈燃燒他魂魄。

他輕聲說:“凡塵美酒,縱然性烈,也極難醉倒修行之人。傀首這般豪飲,若不護體,明日必會頭痛。”

頊嫿步履有點輕飄飄的,她一雙水色迷離的眸子看四周,微笑:“奚掌院有更好的主意?”

她慢慢地鬆開了手,天衢子卻仍心中滾燙。他說:“我這裡……有不那麼烈,但易醉的酒。”

頊嫿覺得很新鮮:“我記得奚掌院並不貪杯。”

天衢子嗯了一聲,然後竟然也微赧:“自門人弟子那裡搜繳而來。”哪裡都不不少頑劣之徒,二人相視而笑。天衢子說:“找個僻靜的地方,可好?”

他與頊嫿和木狂陽不同,素來不喜喧鬧。頊嫿決定客隨主便:“奚掌院請。”

融天山一共十峰,十峰中九峰各有靈脈,乃修行聖地。只有赤血峰最為怪異。

傳聞當年有前輩在此化神,整座山峰如被雷擊,只剩黑巖,寸草不生。自然也沒有靈氣。

天衢子帶頊嫿緩步行來,直至峰頂,只見天高地遠,一輪冰盤遙懸。月浸黑石,肅殺悽豔。

頊嫿找了個平坦之處,與天衢子相對而坐。天衢子自墟鼎中取出一罈美酒,兩副杯盞。他親自斟酒,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