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阿鏡。
靈崆在城頭上觀戰,一邊叫道:“丫頭小心!”
琉璃自從上次持劍動手後,原先功體的記憶也日益鮮明,此刻單劍指東打西,所向披靡,不多時已經重傷一名副將,另一人見她這般銳不可當,便瞅了個空子極快退了回去。
那邊兒新皇見水瀅跟兩位干將都敗下陣來,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命人擊鼓發兵,立刻要打下北安縣城。
一聲令下,妖獸們一馬當先,各種可怖猙獰的巨獸,奔騰而來,震得大地都瑟瑟發抖。
阿鏡只聽到靈崆高聲叫道:“丫頭快回來!”
她持劍獨立,看了一眼前方勢不可擋而來的妖獸們,縱身躍起,終於回到了城頭。
此時此刻,北安城頭上計程車兵將官們眼見這幅情形,盡都被驚的色變,膽小者已經直接暈厥過去。
城牆雖然堅固,可若被這些怪獸們接二連三的衝擊,只怕很快就會垮塌。
阿鏡跳上城頭,回頭看這幅情形,也自心驚:“該怎麼辦?”
靈崆卻叫說:“國師,不能用那個!”
阿鏡一怔之間,北冥君垂了眼皮:“鏡兒,到我身後來。”
這是北冥君第二次對阿鏡這樣說。
阿鏡呆呆地按照他的吩咐,走到北冥君的身後,心中卻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靈崆伸出爪子,一把搭在北冥君天青色的袍擺上,彷彿是猶豫的勸阻之態:“國師……”
而旁邊的守城官則用驚嚇到啞了的嗓子道:“來,來了!”
最前面的一隻兇獸檮杌,人頭虎腿,面上生著尖利的獠牙,距離城牆數丈之遙的時候,突然縱身躍起,獠牙閃爍寒光,兇悍的眼睛盯著城頭上的眾人,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大快朵頤。
但就在生死存亡之時,北冥君身形騰空,竟是盤膝而坐,古琴搭在膝頭,他雙手揮出,十指在琴絃上掠過。
剎那間,所有勢不可擋猶如雷霆般的攻擊,突然都停了下來。
只是一眨眼的瞬間,那隻檮杌差一步之遙就可以躍上城頭,卻彷彿不知撞到了什麼無形的防護上,整個妖獸被撞得頭臉扁斜,獠牙都齊齊地給折斷了,身不由己,往後倒摔出去。
不僅只是檮杌一隻兇獸,其他的徯狼,饕餮,甚至是錐鳥等,都紛紛地往後被撞飛出去。
妖獸撞擊妖獸,其他的妖獸因不知發生何事,或往前奔騰,造成自相殘殺,或者往後退卻,把後面的叛軍卻踩殺撞死了不少。
這瞬間,敵軍陣營竟然大亂!
***
叛軍挾雷霆之威而來,本以為小小地北安,不過是探囊取物,手到擒來。
沒想到交手的第一戰就慘敗!
新皇見勢不妙,忙才叫鳴金收兵,暫時休整隊伍,只是卻並沒有退卻的意思,仍是死死地守在縣城之外。
這一夜,城內,府衙中。
阿鏡扶著北冥君,一直回到了內室。
在房門關上的剎那,北冥君手按著胸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靈崆在旁邊叫道:“已經沒有人了,不必再強撐!”
說話間,北冥君的身體已經如同流星隕墜般,猛然往下墜倒,差點把旁邊的阿鏡也帶翻在地。
阿鏡見他面如金紙,氣息微弱,便問靈崆。
靈崆說道:“方才他耗費真元彈那降魔曲,到現在還能有一口氣已經是難得了。”
《降魔曲》全名是《大光明降魔曲》,傳說是西方佛祖座下的伏虎羅漢所做,對付邪魔妖怪之類最為有效,然而若不是仙人,凡人擅用的話,須得以元神為引。
就像是一支蠟燭,點亮了它就會驅散黑暗,但所有的蠟燭都需要一個芯子,而今日,北冥君便把自己當做了芯子。
城頭上北冥君所彈奏的每個調子,都把自己的元身燃燒了一寸,正如靈崆所說,還沒有熬到油盡燈枯當場死亡,已經算是極大的造化了。
其實北冥君的確早就支撐不住,只不過,如果他在城頭便倒下,敵方才被打壓下去的氣焰便會重又囂張起來,而且若北安的軍民知道他撐不住,這自然也是致命的打擊,只怕城中先行生亂。
所以北冥君一直強撐,到進屋裡才終於一口氣散開,再也無法了。
阿鏡忍著淚把北冥君扶到榻上,這會兒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拼自己的力量想要救治,但她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何況之前還親身出陣跟敵人交戰……又哪裡能夠相助北冥君。
北冥君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