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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下。

這聲笑不太明顯,但還是落在了陸濤的耳朵裡。他以為喻斯鴻在笑自己,老臉有些掛不住,於是瞪他一眼,唬著說:“好好和你說話,笑什麼。”

喻斯鴻面不改色地說:“笑是因為感覺營長你今天心情特別好的樣子,一直像是要笑。這人的心情嘛,是互相感染的,你心情好,感染地我也心情好。”

陸濤故意繃著臉:“什麼你心情好我心情好的,聽我好好跟你講。”

他說這話的同時,忍不住向旁邊側著看了一下。於是鋁板的衣櫃上映出自己的臉。

他想:難道跟老婆打了個電話後,我都一直像是要笑?

兩人又說了一會,最後卻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他在命令下來之前先行通告喻斯鴻一聲。通告的內容並不複雜,是一項有關護送的任務。幾天之後,他們要和法國維和部隊合作,護送宗教調節團到武裝衝突頻發的蒙德里地區,積極促成當地政府軍和地方武裝的和平談判。

兩人談話的同一時刻,遠方的城區內,唐嘉開著車停在一幢算不上新的大樓面前。她下了車,關門,從開了一半的鐵門窄身進去。這是一幢年代久遠的四層樓房,根據她先前做過的瞭解,這棟由曾經的一家外國公司駐事處改造的建築,現在被當做賓館使用。

她是不愛輕言放棄的。終於,這種撞倒南山也不回頭的氣勁,讓她知曉,阿什莉拋棄號碼前,一直在這裡長住。

唐嘉走進大門,看到不大的登記臺,以及檯面後百無聊賴的當地員工。

她走過去,告訴對方自己正在找人。她特意把要找人的原因編成對方欠了自己一筆錢,未還清前卻潛逃了,而這筆錢關係到正躺在醫院中的親人的性命。最後她半帶威脅地說,如果前臺在明知道這個人下落的情況下,卻選擇包庇隱藏,使得自己的親屬性命有礙,那麼前臺也要因此負上部分責任。

當然,以上多句,沒有一句是真的。

但顯然她的這段即興表演還是起到不小作用的。在她首先說出自己是來找人而不是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只是懶懶地抬眼看她一下,然後說每天那麼多人,自己怎麼記得。

而當她把那段臨時拼湊漏洞百出的謊話砸出來後,前臺終於正色起來,並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

最後前臺一臉洩氣,說這個名字有印象,卻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唐嘉早有準備,她從揹包裡抽出一張畫紙,推了過去。

畫紙上是一張速寫的女人的臉。

唐嘉憑藉自己一眼的印象,把人物肖像繪了下來。

前臺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的臉上無風無波,一片平靜。

於是前臺收過畫紙,小聲道:“我幫你去問問別人。”

唐嘉說:“好,麻煩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前臺從樓上跑下,並帶來了一個訊息:這個畫紙上的女人確實在這裡長住過,但是她們並不知道她離開後的去向。但是她們能提供這個女人相熟的另一個女人的地址。

而在她們的猜測中,這兩人是同鄉。

唐嘉把畫紙重新放回包中,合掌向對方誠心道謝。

這道謝是為獲得的線索,也是對剛才自己的惡意恐嚇而道歉。

不過這就是對方所不知曉,也是對方所不必要知曉的了。

獲得線索後,唐嘉並未耽擱,而是照著賓館工作人員提供的地址,一路開車前往。她開啟手機內建地圖,輸入地址,地圖上標註的地點提示她,這是離著主城區不遠的一處小鎮。

如果提高車速,她可以把趕過去的時間控制在一小時內。

主城區與小鎮之間隔著並不寬闊,但足以透過的公路。公路兩旁,是非洲常見的熱帶草原景觀。

大片大片的沙地上,長著灰濛濛的低矮的綠色植物,偶有頂著水罐,裹著彩色長裙的當地女人,或獨自一人,或領著小孩,從兩旁走過。

唐嘉駕著車在公路疾駛而過,大約十幾分鍾後她伸手,扭開收音按鈕。新聞頻道播報了當地政府將和三色傘公司展開更加緊密的合作,讓免費的艾滋病藥物發放福利遍及群眾。

這個公司的名字讓唐嘉從心底煩躁,於是二十幾秒後她換了頻道,一首非洲打擊樂從音流中跳出。陽光有些烈,她放下頭頂的遮陽板,又從方向盤上解放右手,抽出彩色絲巾,熟練地包在發上。

做完這些,她嫌不夠,於是左手搭著方向盤,右指夾開小抽屜,夾出墨鏡。展開鏡架,正要掛在鼻樑上時,她下意識看了後視鏡